之後才抬起頭,看向燕文志,規矩直言道:“五殿下,奴才是奉了陛下的口諭,過來督促一下您的。”
滿臉的幸災樂禍,燕文瑾眯著眼,想了想,趁著福喜和兩名侍衛都沒注意,又對燕文志做了個鬼臉。
被氣得渾身發抖,又礙於福喜在場,唯恐會傳到燕帝那裡,不能發作,燕文志差點憋出內傷,他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怒火,扯了扯嘴角,回應道:“我這就跪下。”說完,他直接撲通一聲,面無表情的在太和殿外,正中央的位置跪下,背脊挺得筆直。
福喜面色沉穩,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型的計時儀器,交給身後的兩個侍衛,然後又把侍衛留下,他躬著身,語帶恭敬道:“若是時辰到了,他們便會通知殿下您的。”
聞言,燕文志低下頭,一雙眼裡,黑的深不見底。
燕文瑾還在一旁幸災樂禍,他正欲再補充幾句,落井下石,讓燕文志越發不好過,但他還未開口,燕文灝就已然察覺,即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攔住了。
“四弟,”燕文灝的餘光掃了一眼福喜,而後對燕文瑾搖了搖頭,輕聲對他言道:“福公公在此,你適可而止。”
看懂他的意思,燕文瑾恍悟過來,立刻就乖巧的閉起了嘴巴。
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燕文灝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燕文志,對他淡漠道:“五皇弟,我與四弟,便先離開了。”
燕文志只回了他一個冷笑,隨即便撇開了頭。
對他的這個態度,燕文灝早有預料,也並不在意。何況,他本就只是為了刺激燕文志,讓福喜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之後一五一十向燕帝如實彙報罷了。
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稍稍偏過頭,燕文灝對福喜微微頷首,又對他笑了笑,在福喜對他規矩地回了一個禮後,他便和燕文瑾一起,轉身離開了。
他們要一起去看望賢妃。
賢妃所住的臨月宮,與皇后所住的未央宮相鄰,從太和殿過去,只需半個時辰即可,如今時辰尚早,他們便揮退了車鸞,兩人緩步而去。
走了一會,燕文瑾想起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二哥,我們先回凌霄閣一趟,把嫂子也一起帶上吧。”歪了歪頭,他笑著說:“母妃聽聞嫂子是風姿卓越,有驚世之才,一直想見見嫂子,但之前你的身子不好,便沒有差人來請你們過去。”
想起如今,慕子凌看自己時冷漠的眼,燕文灝心中苦澀一笑,抬起眼眸,他嘆息了一聲,搖頭道:“謙和的身子有些不適,需要多臥床休息,改日我再帶他去正式拜會母妃吧,今日……便算了。”
“嫂子他怎麼了?”燕文瑾的眼裡多了一絲擔憂,他眨眨眼,關切問道:“還好嗎?”
“他還好。”微微笑了笑,燕文灝嘴角試著一抹溫柔,他溫聲繼續道:“謙和只是普通風寒,只要靜養幾日,吃幾帖藥,就會痊癒的。”
“那便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燕文瑾睜大眼睛,揚著一張笑臉,笑眯眯道:“我還要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嫂子呢,多虧了他,二哥你才能這麼快好起來。”
他始終以為,燕文灝的病能夠痊癒,都是慕子凌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