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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8|

下了朝,燕文瑾笑容燦爛,拉著燕文灝走在前頭。

燕文瑾似乎有一肚子的話,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時,燕文志板著一張臉,從他們面前走過,在看到燕文灝後,他想起方才殿上發生之事,心中怨氣難消,於是忍不住轉過頭瞪了燕文灝一眼,接著又冷哼一聲。

——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了燕文灝身上,絲毫沒有去自省。

燕文灝看到,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悅,但他並未把真實情緒表露在臉上,反而還對燕文志笑了笑,不去在意,還十分好脾氣的模樣:“五皇弟。”

愣了一下,燕文志上下看了燕文灝一會,見燕文灝一直微笑著,沒有絲毫惱意的模樣,他不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停了一會,又陰陽怪氣地說道:“對了,二皇兄大婚,我還未向你道喜呢。”

呵呵地嗤笑兩聲,燕文志眼裡的嘲諷之意十分明顯,“真是恭喜二皇兄,娶了一個……風華絕代的二皇嫂啊。”

他意有所指,話裡話外,都包含著極大的惡意。

停了一下,他又看了看燕文灝,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是如此,瞧瞧,二皇兄你大婚不久,就已然連這麼多年來,讓群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都治好了。”

這會兒,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失去理智,連基本的顧慮都沒了,口不擇言起來。

聞言,燕文灝臉上的笑意斂起,燕文志的這番話,已經觸及到他的逆鱗——

慕子凌,是任何人都不能妄想傷害的人,包括他自己。

燕文灝冷著臉,雙眸幽深,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沉吟一會,他又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燕文志,眼中的狠絕和殺意一閃而過。

注意到自家二哥的神情,燕文瑾害怕他會不小心暴露,連忙搶過話茬,回嗆了燕文志一句:“看五皇弟這麼悠閒,完全不是認錯、知錯該有的態度,依我看,父皇應該懲罰你再多跪幾個時辰才是,一個時辰,怎麼會夠呢?”

瞅了瞅他,把他上下都看了一眼,燕文瑾嗤笑道:“一個小時,還不夠五皇弟你發洩怒意,又怎麼會生出自省的心思?”

燕文瑾和燕文志兩人在平日裡就不對付,相看兩厭。此時此刻,燕文瑾可是找準時機對燕文志各種冷嘈熱諷,言語裡都不帶髒字,可是聽起來就是十分刺耳。

對於罵人或者損人的那些詞語,燕文瑾能滔滔不絕說半個時辰而且沒有任何重複。

十二歲開始,燕文瑾就被丟進軍營,成日跟士兵將士混跡在一起,一般計程車兵,大多數都是粗人,大字都不識幾個,能跟他們混熟,除了他自身外放的性格外,自然還有能與他們談得來。

都是粗人,將士們交談的時候自然不同文人那般,捏詞造句都是文縐縐的,還帶著一股子酸腐的氣息,大家一向直來直往,心中有話,藏都藏不住,而且時不時還會蹦出幾句粗俗的髒話,豪邁無比。

燕文瑾厭煩學習,厭惡循規蹈矩,但對這些‘不務正業’的事兒,倒是無師自通,學得飛快,只不過他到底身為皇子,一言一行,總要顧及一些皇家的顏面,所以一旦回到京城,他都十分收斂,除了性子還是太直,也跳脫了些,其他還好,顯得活潑有朝氣,不過若是回了軍營,便會完全恢復本性,瘋瘋癲癲沒個型兒。

相比之下,自小養尊處優長大,學習各種書籍知識,宮中禮儀,還有心計算計的燕文志,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張口就來那些粗言穢語,在這方面,肯定是比不過燕文瑾。

於是,這會兒,他被燕文瑾說得毫無反駁之力,幾次張嘴,都是還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被徑直打斷,只能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燕文志被氣得臉色越發難看,神情也扭曲不堪,整個人都猶如地獄修羅。

燕文瑾掀起眼皮,瞅了一眼被氣得不輕的燕文志,把最後一個詞語吐出來後,就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道:“痛快!”

“你……”

抬手指著燕文瑾,燕文志正欲開口,回他幾句,但他一抬眼眸,卻見福喜領著兩名侍衛朝他們方向走來,他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吞了下去。

福喜是宮裡的太監總管,一直是貼身伺候燕帝的,此時,他若是口不擇言,失了顏面,只怕傳到燕帝那裡,他又會被訓斥。

用力地攥緊拳頭,燕文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壓下心裡那股要翻湧而出的暴戾。

福喜走至他們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一一給他們都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