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崩潰。所有的東西都像幻覺一樣,在頃刻間消失殆盡。這,一切都是騙局?!瀰漫在馬恩琪心頭的疑雲更加濃厚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在瞬間變得混亂了。
回到家中時,已經接近下午兩點了,瞥了一眼丟在桌上還未開啟過的報紙,馬恩琪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神色,可疲憊中卻又加進了一抹複雜的驚訝。
晚上20:30,灣島劇院。
悠揚的鋼琴聲中夾雜著淡淡的愁絲,令人歎服。坐下一片靜謐,似乎都已欣賞的忘了自己的存在。巨大的舞臺上只有一束細細的白色燈光,聚焦在一個臉龐瘦削卻氣質不凡的年輕人身上。琴聲彷彿帶著魅惑的種子,令在場所有的聽眾都為之敬慕動容。
就在一切都顯的無限美好的時候,四周突然產生了陣陣黑色的霧氣,把聽眾和演奏者團團包圍了起來。悠揚變作了淒厲,溫潤化為了殘酷。整座大廳內的所有人瞬間像被吸盡了精氣一般,變得形容枯槁,儼然一副乾屍的形態,令人作嘔。尖厲的嚎叫和笑聲迴盪在巨大的弓形屋頂,久久揮散不去。空曠的眼窩,透可見骨的面板充滿了整座劇院,如同永遠無法甦醒的夢靨。驀的,充滿著鬼哭魂泣的大廳內突然夾雜了一種與之很不協調的鏗鏗聲,昏暗的大廳門口投射出了一個細長的人影。
“誰?!”淒厲怨恨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著,令人頭皮發麻。
“終於現身了啊,你這自不量力的食魂精。我還以為是什麼怪物呢,看來是我高估你了……”馬恩琪的聲音帶著幾分挑釁幾分火星,伴隨著高跟靴踩在地面的鏗鏘聲,她的身影逐漸在大廳裡變得清晰。
“哼!你這個沒禮貌的小丫頭!我要吸乾你的骨髓!”淒厲的話音未落,一個拖著糾結長髮的青面女鬼赫然出現在馬恩琪面前,口中還在吞吐著人類的精氣。
“臨,兵,鬥……”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光明,燈光璀璨依舊,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著甦醒過來的眾人,馬恩琪臉上的神色仍然很沉重,她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過於簡單。看著空空如也的譜架,安佑似乎明白了什麼,卻仍舊有種迷茫的神情在他眼中游離。距離灣島劇院不遠的中心商場樓頂上閃過一個影子,風吹過,一個畫有音符的殘片隨之飄落。
夜,平靜依舊,單純的如同不諳世事的嬰兒。鋼琴聲在漆黑的夜空中綿遠流長的奏響著,似乎在傾訴演奏者的心聲,抑或在流露黑與白的無奈。仰望星辰,馬恩琪的心中溢滿了雜亂的情緒。這些事,真的只有死亡樂譜那麼簡單嗎……死亡樂譜,真的已經消滅了嗎……坐在忘記了發動的車裡,馬恩琪的思緒久久無法平靜。
?
第三十一章 … 沉默的鐮刀
這次是青年音樂家嗎?呵,不得不承認,天書的品味變了,而且還變得很奇怪。宇文白一邊喝著酒一邊思忖著,嘴角仍舊掛著那副令人琢磨不透的笑。站在宇文白身後的黑衣男子緘默的看著面前的窗戶,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很有趣呢……一口喝盡水晶杯中的最後一滴液體,宇文白的表情錯綜複雜的顯露著。看到窗戶上宇文白的倒影,黑衣男子露出了一種冷漠與遊移交織的神情。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宇文白露出這種表情了,不知為什麼,只要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自己就會有種莫名的不安,無法抑制。穆靜流暗自思量著,卻找不到這種莫名不安的緣由,只能任其肆意的侵蝕自己的思維。
“靜,我要你去辦件事。”略顯蒼白的嘴唇翕動著發出了命令,穆靜流沒有違背的餘地。微微頷首後,黑衣男子離開了房間,寂靜再度與宇文白融為一體。轉身繼續遙望窗外的冬景,宇文白的臉上多了幾絲蕭瑟的落寞。
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聽著安佑的演奏,馬恩琪糾結在一起的眉頭久久沒有解開,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開,也不想解開。左右看看,保鏢還是依舊不動如山,她覺得自己好像無法正常思考。死亡樂譜給馬恩琪帶來的謎團太多,讓她一時竟有些措手不及。彷彿過了很久,鋼琴醇厚的音域仍舊不絕於耳,馬恩琪思索著,卻找不到她想要的頭緒。
“安佑先生,可以告訴我樂譜的來歷嗎?”坐在音樂廳的休息室裡,馬恩琪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只知道是祖先的東西,雖然和鬼魅什麼的有關係。可是我們家族都是世代供養的,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安佑說著鬆開了領帶,卻引起了馬恩琪的注意。她毫不顧忌一把扯開了安佑的領口,瞳孔中頓時充滿了驚訝的神色。
“你什麼時候與做過惡魔交易?”馬恩琪的聲音變得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