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可安佑卻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完全不明白馬恩琪在說些什麼。“沉默的鐮刀,撒旦的標誌。”馬恩琪完全不理會青年音樂家的反應,自言自語道。聽到她的話,安佑更是疑惑不解了,他拿起鏡子順著馬恩琪的目光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把黑色的鐮刀就在自己的左鎖骨上隱隱閃現,似乎還在散發著幽幽的黑色光芒。
“這,這是什麼東西?!”安佑驚懼的語氣完全出乎馬恩琪的意料,她放開他,向後退了一步,眼中的神色比先前更為複雜難懂。
“你不知道?”馬恩琪的口氣透著明顯的懷疑。
“當然!昨天音樂會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玩意呢!”安佑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馬恩琪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隱瞞的成分。
“這是與惡魔交易的印記,換句話說,就像契約。你們的家族一直在供養的那份樂譜,恐怕就是這印記形成的原因。”馬恩琪乾巴巴的解釋道,她突然覺得整件變得有趣了,不知為何,心底竟翻滾出了某種興奮感。
“你的意思是,我們家族中的人在很久以前和惡魔做過交易?”安佑若有所思地看著馬恩琪,眼中卻充斥著某種恐懼和詫異交織的情緒。馬恩琪掠過他的眼神,沒有很快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陷入了深思。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把惡魔的資訊透露給人類……難道,他不知道犯下這種罪孽後永遠都無法得到救贖嗎?
“與惡魔交易,他的後代雖然很容易就會功成名就,可是他們卻世世代代都無法擺脫被惡魔吞噬的輪迴之苦。現在沉默的鐮刀已經在你身上出現了,隨著印記的逐漸清晰,不久後,你就會在沉默的鐮刀下接受撒旦的洗禮。”馬恩琪看著安佑說道,冰冷的聲音裡幾乎沒有感情的存在。聽到她的話,安佑的眼瞼低垂,似乎在思考什麼,似乎只是在發呆。
“就是說,這是我註定要走的路嗎?”半晌,安佑開口問道,馬恩琪只是看著他五味雜陳的表情什麼也沒有說。“你告訴我吧,其實我沒有什麼的。”他的聲音有點顫抖,馬恩琪分不清那是恐懼還是別的什麼情感。
“我想,我們應該還有辦法,你要相信自己能掌握自己的路,就算你無所謂了,你的後代呢?現在姑且不論那個與惡魔交易的人,我相信你會為了你的後代反抗契約的。”馬恩琪誠懇地說,他看著她,開始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樣的天師。“雖然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有幾分是對的,但是,我既然拿了你的錢,就要替你消災,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她的語氣裡又透出一種職業的老練,安佑同樣分不清他請來的天師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最近的音樂會是什麼時候?”
聽到馬恩琪這麼問,安佑的眼神裡不無驚訝。“這週日,上午九點,星海劇場B座的地下大廳。”
“記得把入場券送過來哦,我要vip的。”馬恩琪說完就消失在了安佑的視線裡,他不明白馬恩琪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轉身的一瞬,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束署名“無字”的白玫瑰上。眉頭微皺,一股倦意襲上心頭。最近發生的事多的讓他喘不過氣來,突如其來的鐮刀印記更讓他頭痛不已。生活彷彿突然就亂了套,什麼惡魔契約,什麼死亡樂譜,接踵而來的詭異讓他近乎無力招架。安佑躺在沙發上,一隻手遮了疲憊的眼,不想憶起那些突然迸發出來的怪事,不想面對現實。陽光從窗戶淡淡的照射在他的襯衫上,黑色的鐮刀印記逐漸清晰。
華麗的夜空下,閃爍七彩光芒的小水晶瓶中溢著濃濃的黑色氣體,銀白色的長髮隨著冬季的冷風肆意亂舞,在月光中將夜空割裂成璀璨的碎片,完美的拼圖。左邊臉頰上的黑色罌粟紋身散發著幽幽的紫色光芒,櫻紅的唇角微微上揚,四溢著惡魔一般的氣息。水藍色的眼眸透過小水晶瓶觀察著星海劇場B座大樓閃爍著無數燈光的暗影,笑意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般在她臉上緩緩蔓延開來。天書,很有趣不是麼,讓我好好看看你會怎麼做吧……閃爍著點點光輝的銀色長髮繼續著亂舞,冷夜沉寂的如同陷入悽苦的死水深潭,被愁思凍結了一切。
週五晚21:00,龍頭區百盛。
“呃……”
馬恩琪狠狠地瞪了毛凱洛一眼,把他接下去的話一字不漏的瞪了回去。轉身不去看繼續試禮服的馬恩琪,毛凱洛決定把今天發生一切都只當作一個持續了太久太久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明天一個人去沒有問題嗎?”坐在車上,毛凱洛的語氣裡是熟悉的擔心。馬恩琪卻只是轉動鑰匙,沒有立刻回應他。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臉,他有種很強烈的無力感。那個叫天書的女人出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