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刻的印象,她覺得給約翰的印象也是
一樣的。現在想起來,這話似乎更顯得意味深長。她皺了皺
眉,或許今天晚上他倆應該再研究一次。如果她能把約翰的
真正想法肯定下來,她就可以迫使他下一個決心。關於他倆
的事,過去總是要依伊麗莎白的。
伊麗莎白把地毯清掃器收起來,開始打掃他們的房間。她
暫時把那些嚴肅的問題撇開,一邊幹活一邊唱起歌來。這是
一個美麗的早晨。溫暖的八月陽光照射進這間舒適的小房間,
使昨天晚上掛起來的、新做的窗簾更加鮮豔奪目。伊麗莎白
在房間中間的方桌前停下來,整理花瓶裡的鮮花。她掐掉了
兩朵已經開過的花朵,正要往小廚房走的時候,突然腹痛起
來。這陣火燒火燎的疼痛來得很快,比昨天在醫院餐廳裡的
那次厲害、厲害得多。伊麗莎白倒吸了一口氣,咬著下嘴唇,
好不讓自己大聲叫起來,一下就跌坐在身後的一把椅子上。疼
痛過去了,一陣子,又疼了起來,似乎比第一次更厲害,象是周
期性的陣痛。她忽然想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由自主地說
道:“噢,不!不!”
伊麗莎白在萬般焦急之中模糊地感到她必須趕快。醫院
電話號碼在電話機旁的紙夾上。房間那頭的電話成了她當前
要投奔的目標。在每一陣疼痛來去的空當裡,她扶著桌子站
起身子來向對面走去。撥了號碼,打通之後,她上氣不接下氣
地說:“竇恩伯格大夫……急診。”
等了一會兒,竇恩伯格大夫接了電話。“我是亞歷山大夫
人,”伊麗莎白說:“我要……生了。”
戴維·柯爾門敲了敲皮爾遜大夫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看見病理科主任正坐在桌子後邊,卡爾·班尼斯特站在旁
邊。那化驗員臉上有一種緊張的表情;看見柯爾門之後,他故
意躲著他的眼神。
“你要找我吧。”柯爾門在外科樓上作了一個冰凍切片之
後,在回來的路上聽見廣播叫他的名字。
“對,我找你。”皮爾遜的態度冷淡而一本正經。“柯爾門大
夫,我們科裡有人向我提了一條對你的意見。就是這裡的卡
爾·班尼斯特提的。”
“噢?”柯爾門抬了抬眉毛。班尼斯特還在看著前邊。
皮爾遜接著說:“我聽說你們兩個人今天早晨有些爭執。”
“我倒不認為那叫什麼爭執。”柯爾門使自己的聲調保持
輕快、隨便。
“你說叫什麼呢?”老頭子的語氣很明顯帶有責難的意思。
柯爾門平靜地說:“坦白講,我沒有想把這件事彙報給你。
既然班尼斯特先生願意談,那最好把整個情況都彙報給你。”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
柯爾門沒有理睬這種諷刺味道的話。“昨天下午我對兩個
血清化驗員都交代了,我計劃抽查一下化驗室的工作。今天早
晨我就查了一次。”柯爾門看了班尼斯特一眼。“我把送給血
清化驗室的一個病人的血樣抽了出來,分成兩個,在化驗單上
添了一筆,要求另作一個化驗。後來,在我檢查的時候,我發
現班尼斯特先生記錄了兩個不同的化驗結果,當然應該是一
樣的。”他又說:“如果你願意看看,我們現在可以把化驗記錄
拿來。”
皮爾遜搖了搖頭。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半轉了轉身;他似
乎在思考。柯爾門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情況。他知道他
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無懈可擊的。他採取的步驟是多數管理
完善的醫院化驗室的標準程式。這是從病人著想,防止疏忽
的辦法。認真工作的化驗員對檢查化驗室工作是沒有什麼怨
言的。而且,柯爾門在禮節上已經做到事先通知班尼斯特和
約翰·亞歷山大兩個人了。
皮爾遜驀地轉過身,對著班尼斯特說:“好吧,你有什麼說
的?”
“我不喜歡人家暗地裡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