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張大律師。”
“啊?哦,好好的,張大耳筆。”
“謝謝。打擾了。”
張斐一臉鬱悶地回到許止倩身邊。
許止倩雙肩急聳,拼命地憋住笑,她是知道張斐對這耳筆是很有牴觸感,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張斐叮囑道:“別笑出來,我現在很生氣。”
他不說還好,一說許止倩直接笑出聲來。
“倩兒姐!”
“倩兒!”
忽聽得幾聲悅耳動聽的聲音。
張斐回頭看去,只見幾個頭戴帷帽的小娘子從馬車上下來,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身條子都很正點。
“呀!你們怎麼來了。”
許止倩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我們來支援你的呀!”
“你呀!尋得如意郎君,可就將我們這些姐妹給忘了。”
“可真是見色忘義。”
“你們瞎說甚麼,待會我要輸了,可就得賴你們。”
“閨蜜都不介紹一下麼,好歹我外號叫做閨蜜殺手啊!”
相比起那些不識趣的大娘,張斐還是更喜歡跟小姐姐聊天,正準備主動走了過去,打個招呼,加個微信什麼的。
突然一人攔在身前,“張三郎。”
“喲!李行首!”
正是李國忠。張斐隨口問道:“李行首親自上陣?”
李國忠回答道:“我是茶食人,只負責寫狀紙,這官司是由我店裡的一個耳筆負責。”
古代的行業,是很講究規矩的,什麼人幹什麼事。
李國忠又問道:“三郎既然有空,為何不親自打這官司?”
張斐笑道:“這李行首還猜不到麼,那大娘可是請不起我。”
李國忠稍稍皺了下眉頭:“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張斐笑道:“李行首有話但說無妨。”
李國忠道:“聽聞許娘子是不收錢幫人打官司的。”
“對啊!”
“這恐怕會壞了咱們這行的規矩。”李國忠疑慮道。
張斐呵呵道:“咱們這行與其它行業不同,關鍵不在於免費和收費,而是在於能否打贏官司。若是打不贏官司,你就是倒貼錢,人家不會找你的,你若打得贏,你就是免費,人家也會把錢往你嘴裡塞。”
打官司這種事,不是要錢,就是要命,能力才是關鍵,跟收不收錢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惡意競爭。
別說現在,在張斐以前的那個時代都是如此,你就是免費,人家都不找你。
李國忠點點頭,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張斐瞧了他一眼,笑道:“其實李行首不是擔心壞了行規,而是擔心這會增加你們爭訟的成本,對嗎?”
李國忠笑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張三郎啊!”
原來很多百姓請不起耳筆,最多也只能去耳筆衚衕買一張狀紙,有錢人就佔很大的便宜,他們書鋪很少輸。
如果這回沒有許止倩的話,可能嚇唬一下,再拿一點點錢出來,那劉大嬸就妥協了。
如今許止倩免費幫窮人打官司,這會令他們書鋪的成本和壓力劇增。
張斐笑道:“有競爭才有進步,多少本事,賺多少錢,這才合理。”
“那是!那是!”李國忠笑著點點頭,心裡卻在想,他們兩夫妻就是來破壞的。
換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感到不爽,以前寫張狀紙就能夠將錢掙了,如今!
正當這時,一個後生跑了過來,喘著氣道:“行首,我們是排在第一場。”
李國忠稍稍點了下頭。
張斐鬱悶道:“原來我們來的最早啊!我就說不用這麼趕嗎。”
李國忠解釋道:“並非我們趕得早,而是這場官司因為許娘子,受到不少人關注,如果先審別得官司,那會受到影響的,而且又是梁司錄親自審,如今這天氣炎熱,第一場是最舒服的。”
“原來這裡面有這麼多門道。”
張斐點點頭,又問道:“聽行首之意,不是每一場都是那梁司錄審?”
李國忠道:“那當然不是,可是好些個獄司輪流審。”說著,他又感到好奇,“三郎似乎對這些一無所知?”
“呃我以前在縣裡,就很隨便,來京城後,第一次就是在審刑院打得,呵呵不是太熟悉。”張斐訕訕解釋道。
李國忠無言以對。
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