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官司,至少都是開封府,最高都已經打到政事堂去了。
李國忠突然皺了下眉頭,心想,難道難道他是嫌這司錄司級別太低了,若是如此的話,可就太好了,至少我們是遇不上他。
又過得一會兒,大門開啟來。
許止倩也趕緊回來了,都不將張斐介紹給自己的閨蜜,就急急帶著丫鬟青梅從邊上的小門入得院內。
首先是要點名,登記。
張斐不會與她一塊上堂的,因為如果他在的話,許止倩必然會選擇依賴他。
故此他們是在家排練。
當然,司錄司也不會允許他們夫妻上陣的。
畢竟現在是連大門都不讓張斐進。
“餵我可是許止倩的夫君,憑什麼不讓我進?”
張斐衝著門口的衙役抱怨道。
那衙役瞧他一眼:“你不就是一個耳筆麼,又非這官司的證人,憑什麼讓你進?”
張斐笑道:“原來差哥知道我的身份,那今後千萬別做違法的事,要是讓我逮著哼!”
那衙役頓時就慫了,低聲求饒道:“三郎勿怪,這都是上面吩咐的,我們也是沒辦法。”
張斐聽罷,暗道,看來我是將整個官場都得罪了,上哪都能遇到仇人,今後可得抱緊大腿,不然的話,不得被他生吞活剝了。
正說著,裡面走來一人,正是那範純仁。
“範司諫。”
張斐趕緊打招呼。
範純仁瞧了眼門吏,道:“放他進來吧。”
“多謝多謝!”
張斐立刻熘了進去。
又跟著範純仁去到堂內左邊的一棵大樹下站著。
突然發現對面的廊道上站著好幾個女子,都是許止倩的閨蜜,許止倩的姐妹,肯定也是出身官宦家庭,自然不會站在外面觀審。
張斐尋思著,好歹是止倩的閨蜜,我得過去跟她們解說一下。他瞄了眼範純仁,道:“範司諫,咱們為何站在這裡,不站到那廊道上去?”
範純仁板著臉道:“你沒有瞧見麼,那邊有女子,怎好意思站過去。”
“是哦。那邊怎麼有女子,我才剛剛發現。”張斐又趕緊轉移話題,“範司諫是來這執行公務麼?”
範純仁搖搖頭:“我也是觀審的。”
張斐嘿嘿道:“範司諫莫不是來學習的?”
範純仁倒也沒有否認,只是言道:“那場官司,我回去想了想,覺得於我不公。”
張斐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範純仁道:“如王鴻那樣當了十多年官的知縣,又有幾個能夠潔身自好,不沾一點淤泥,這你都可以拿來攻擊他,再加上那事,他本就有過失,故此對我並不公平。”
張斐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只是判失出人罪,即便判罪,也是你贏,但結果。”
“判那麼重,並非是你的原因。”範純仁搖搖頭,又道:“如果這場官司,你是幫那黃老二,而我幫劉大嬸,我是不會輸的。”
張斐呵呵道:“你輸不輸我不知道,但劉大嬸肯定要吃大虧了。”
範純仁道:“你每一次都是幫好人,那你自然總是佔得優勢。”
張斐鬱悶道:“你以為我總想幫好人,原本我是打算幫那黃老二的,但結果被止倩給阻止了。下回若是有大富商出大錢請我,範司諫幫我勸勸許止倩?”
範純仁點頭道:“一言為定”
張斐驚訝道:“真的假的?”
範純仁面色嚴肅道:“真的。”
他是真的不服,他不是那種只會舞文弄墨的文官,他當初也參加過司法考試的,而且是第一名。
但是他也不願意幫助壞人打官司,他認為是道德束縛了他,當時他就直接放棄韋愚山,說實話,這確實有些傷,他就寄望於張斐去幫壞人,他來幫好人。
張斐可真是求之不得,激動地雙目都泛起了淚光,連連拱手道:“那就有勞範司諫了。”
聊得一會兒,見到不少衙役入得場內列隊。
這司錄司的公堂,就是一塊大操場,跑兩步就會塵土飛揚。
當然了,老爺們是坐在正前方的屋簷下,是上有屋頂,下有石板,不會風吹日曬的。
衙役、耳筆全都是站在外面的。
坐?
桌子?
可真是想多了。
又過得一會兒,樑棟與六個官吏是一同從廊道上入得審問臺,樑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