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有些乍舌:“世間竟然有這樣狠毒的蠱術,簡直傷天害理,我們必須阻止他,毀了這些蠱蟲。”
“那是自然,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從苗疆跋山涉水地過來?”
聽到小姑娘如此說,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她,也更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孤陋寡聞。慚愧之下,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道:“你稍等,我這就過去將你救下來。”
我足尖使力,輕巧地躍至她的身邊,用絕殺將束縛著她的藤蔓全部割掉。小姑娘得了自由,靠著樹幹,騎在樹枝上面,伸展手腳,活動早已僵麻的關節,雙腿歡快地盪來盪去。
“若是再這樣吊上我一天,估計我的胳膊也就廢了。”小姑娘忿忿地嘀咕道:“有仇不報非君子,你們等著瞧!我非要端了你們的蟲子窩。”
腳下的樹枝隨著她的動作上下晃動,幾乎將我甩下去。
“你能不能趕緊先收拾了底下的蟲子,我們下去說話,你不覺得騎在這麼高的樹上,有些心驚膽顫的嗎?”
我出聲催促道,看到下面那些密密麻麻地蠕動的蟲子,我就感覺頭皮發緊,幾乎作嘔。
“它們肉呼呼的多可愛,”小姑娘滿不在乎地道:“我可捨不得。”
“可愛你還被嚇到樹上去,中了人家的機關?”我抓緊面前的樹枝穩住身形,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蟲蟲不屑地撇撇嘴:“什麼叫嚇的?只是現在時機不到,那下面的蟲子暫時殺不得而已。誰料人有失手 馬有亂蹄,我想著暫時樹上一避,免動干戈,沒想到中了埋伏。”
“為何殺不得?”我疑惑地望了望早已暗沉下來的林子,樹下的蠱蟲已經模糊看不太清楚,心裡一動:“奇怪,我們這樣一番折騰,林子裡若是有人的話,怎麼沒有動靜?”
“若是我在林子四周佈下這麼多的眼線,我也可以安枕無憂。”蟲蟲不停活動著手腕,頭也不抬地說。
“眼線?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蠱蟲都是他們的眼線,若是你殺了這些蠱蟲,林子裡的人就會發覺是嗎?”我大膽猜測道。
蟲蟲點點頭,向我俏皮地豎了豎拇指:“那是自然,那些人手裡掌控著蠱母,而蠱母跟這些蠱蟲都是有感應的。若是我們冒冒失失地殺了蠱蟲,蠱母都可以感應得到,變得煩躁不安。
而我們一直都沒有出手,所以林子裡的人才沒有察覺到我們的闖入。他們對於自己設下的防衛太有自信了,根本就不認為有人可以闖進來。”
“那麼,若是我們硬闖出去,是不是就難免會招惹那些蠱蟲,引起他們的警覺?”
蟲蟲點點頭:“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我向著林子裡面望過去,黑黝黝的一片充滿著神秘感。如今天色昏黑,若是繼續向裡面走,難免會有更大的考驗,更神秘的未知的危險等待著我,委實不是明智之舉。
但是就此打道回府,有蟲蟲在,自然可以安然無恙地返回,可是又難免打草驚蛇,竹籃打水一場空。
若是果真如蟲蟲所言的話,這個林子裡是有人在養蠱毒人。對方知道有人闖了進來,就此消失不說,萬一再一不做二不休,將蠱蟲放出林子,肆無忌憚地大開殺戮,豈不連累無辜。
走與留,我一時之間,兩廂為難。
“蟲蟲,我這位朋友身手不錯,你能不能幫我解了他身上的毒,我們再從長計議?”
蟲蟲手腕一翻,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細長翠綠的好像蛇一樣蠕動的蟲子,向著我遞過來:“拿著它去你朋友那裡,它可以解開你朋友的毒。”
仔細看那條蟲子,身上帶著碧綠的金錢花紋,頭上還生著一對奇怪的觸角,怪模怪樣,不過感覺比蛇要順眼一點。我小心接過來,不忘叮囑道:“你可要記得告訴它別胡亂咬人。”
蟲蟲“噗嗤”一笑:“若是小草肯咬你,那還是你的福氣呢。”
人名字怪,就連養的蟲子名字也怪:“還小草,那是不是應該還有小花呢?”我順嘴調侃道。
“你怎麼知道?”蟲蟲興奮地問,一翻手腕,又一條赤紅色的同樣模樣的蟲子趴在她手心裡,衝我瞪著一雙陰冷的眼睛:“這就是小花,不過脾氣太差。”
我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拿著那條肉呼呼,滑膩膩的蟲子,躍至車伕近前,還未來得及詢問蟲蟲該如何解毒,那小草就已經興奮地向著車伕臉上爬過去,晃動著觸角,格外心急。
車伕應該聽到了我與蟲蟲的對話,僵坐在那裡,不敢動彈分毫。
小草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