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又一次失策,我被那極有韌性的藤蔓籠罩以後,還未喘息片刻,立即就有色彩斑斕的蛇,沿著樹幹攀爬過來,向著我逐漸靠近,陰冷的小眼睛裡閃爍出興奮的光。
轉過頭去看車伕,他被困在樹藤裡,正在拼了氣力掙扎,同樣也有幾條蛇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好厲害的機關!我不僅暗暗嘆道,這墳冢林外有毒瘴,內有蠱蟲,再加上這些無處不在的機關,簡直可以說是固若金湯!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可以躲過這接二連三的攻擊?縱然躲過了,還不知道繼續向裡,有多麼的兇險。果真是有去無回。
“小心,右側有毒蛇!”我衝著車伕喊道。他所幸雙臂並未縛住,迅速反應過來,手起鞭落。
事不宜遲,根本來不及考慮,我掏出腕間絕殺,使勁割斷捆縛住我的樹藤,收拾了那幾只對我虎視眈眈的毒蛇。也不敢耽擱,躍至車伕近前,手起刀落,斬斷了捆縛著他的樹藤。
我知道樹上也不是久留之地,定然也是危機重重,一不小心的話可能還會有其他機關或者毒蟲。一邊警惕地向四周逡巡,一邊低聲咒道:“哪裡來的這麼多該死的蟲子?”
話音剛落,身邊不遠處就有一道不悅的聲音道:“誰在罵我?”
我順著聲音找過去,見前面一株茂盛的大樹上,有一位身穿嫩綠色裙衫的姑娘,被樹藤緊緊地捆縛在樹幹之上,扭過頭看我,睡眼惺忪,也不知道是剛剛睡醒,還是已經看了很久的熱鬧。因為她的衣服顏色同樹葉有些接近,剛才竟然沒有發現她。
不知敵友,我不敢冒失開口。
她很奇怪地“咦”了一聲,掃視一圈地上的蛇群和蠱蟲:“能夠闖進這裡來,看來你肯定也是同道中人了。”
我不懂她話裡玄機,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依舊保持沉默。
“喂!”她極不客氣地喊我:“剛才是不是你在罵我?”
“拜託,我在逃命,哪裡有功夫罵你?”手起刀落,將一條赤紅翠綠花紋的毒蛇斬為兩段,方才抽出空暇回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樹上被我削斷的樹藤,眼睛一亮,瞬間好像有星星在眸底閃耀。
“我分明聽到有人在罵該死的蟲子。”她小聲嘟噥道。
聽她說話口音有些奇怪,很生硬的感覺,好像是在一板一眼地向著夫子背書。
我不由仔細地端詳她,服飾打扮也有些怪異,或者說暴露了一點。並不同於我們尋常的廣袖羅裙,同騎馬時的穿戴比較像一些,束袖短裙,五彩絲線繡著奇怪的花紋。而且我們若是著短裙的話,下身必然有長褲。而這位少女如雪的胳膊和腿就裸露在外,上面還紋著繁瑣的花紋,看不太真切,依稀好像是五毒的圖案。
雖然她生的嬌俏玲瓏,乖巧可愛,但是這一身打扮委實不敢恭維,就連我這樣不羈的人都覺得有傷風化,而且透著一股邪氣。
這樣恐怖的密林裡,你突然見到一位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你會覺得她是什麼嬌嬌嫩嫩不諳世事的娃娃嗎?偏生她還就一臉無害的懵懂樣子。
我不想同她糾纏,轉頭對車伕道:“樹下全都是蠱蟲,根本沒有退路,相比較起來,這樹上我倒是勉強可以支撐片刻,只是你的毒刻不容緩,你有沒有辦法聯絡涼辭?”
車伕搖搖頭:“這裡偏遠,發出訊號也未必有用,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你若是可以出去,不用管我。”
“喂!”她又極不客氣地喊我:“我們做筆交易吧?我幫你們逃出去。”
我抬起頭看她:“跟我做交易,也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小姑娘好像聽不得我這樣看低她,不忿道:“哼!若不是我看你順眼,才懶得管你。”
我不由感到好笑:“一個能被區區幾根樹藤困住的人,都這大口氣。”
小姑娘瞬間就不高興了:“什麼叫區區幾根樹藤?這是最堅韌的鐵藤!利斧都砍不斷的。否則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一天一夜?”
這小姑娘看來果真有些見識,我剛剛用絕殺割斷樹藤時就感覺頗為費力,當時還奇怪,以為是自己軟了手腳,沒有氣力。
我心中一動,繼續激她:“你就吹牛吧,還一天一夜,早就被毒蟲啃個乾淨了。”
這小姑娘雖然傲慢,但是看起來並無多少心機,不屑地道:“這些小蟲子在我苗蟲蟲跟前自然不敢放肆。就算是我閉著眼睛呼呼大睡,它們也不敢湊近我三尺以內。”
“苗蟲蟲?”我有些詫異地問。
小姑娘認真地點點頭:“對呀,我老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