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
“你少在大娘子面前說這些汙言穢語,她可是千金小娘子。”烏骨在上面很不悅,很不滿地道。
他胡說八道,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言髒語,把大娘子教壞了怎麼辦?
林大娘聽到,一下就抬起了頭看向了上面,不禁笑了起來。
“骨頭叔叔。”她又討好地喊。
“哼。”烏骨又傳來了生氣的哼哼聲,哼哼聲更大了,顯然他可一點也沒平靜下來。
林大娘搖搖頭,胖爹一走,烏骨叔沒有壓得住他的人,現在是脾氣是更蠻橫了。
“三保叔,你接著說。”上面的還是不理她,林大娘想著晚上再做點好吃的,再哄他下來,多說幾句好話讓他消消氣。
“林寶耳他們這幾個死東西……”林三保說到這,頓了一下,想反正這幾個雜碎在他心裡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死人了,不說死東西也罷,“林寶耳這幾個人,身上都有事,以前不出彩,現在反倒叫囂出來了。”
“現在不一樣了。”林大娘淡道。
胖爹在世時,幾人不怕他?
現在他一走,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是隻雞也敢跳出來咯咯叫了。
“爹爹在的時候,”林大娘這時說到胖爹,也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林府的事太多太多了,她不敢想他,生怕一想,她就撐不下去了,她忍了一忍,強把心碎忍了下去,若無若事地道:“這些人都還算老實,不過,我想,爹爹當了半生林氏的族長,還是有餘威在的,這背後沒人挑動,就是傻瓜也沒那麼急。”
“還是林寶絡他們,”林三保恨恨地道,“等不及了!”
事實確是如此,可能覺得他們孤兒寡母好拿捏吧。
再加上族裡像他們想分一杯羹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像林五公這些,還有底下輩分更輕一點,更是有。
往常他們頂多在林府蹭點鍋灰回去,現在能金山銀山搬回去了,有幾家能安份得住。
要是面對的僅僅是林寶絡林寶賢這兩個存有禍心的,解決起來很簡單,現在就怕整個氏族一半都存有異心,擰起一股繩來瓜分林府。
人多了,還是很可怕的。
林大娘再明白不過,公平正義這種東西,只有大多數人都在說它對的時候,它才叫公平正義。
話語權永遠掌握在人多的人嘴裡,她不能讓這件事出現這種苗頭。
“還有林尺夫。”林大娘淡淡道。
林尺夫就是她父親送去唸書,結果利用了林家的手段升官發財,結果把她爹踢到一邊,恩將仇報的林氏子弟。
此人在京考了二十年,中了進士,經她胖爹操縱,第一年上任某縣知縣,當年他就要了林府五萬兩,且娶了三房美妾,而其原配隆冬凍死在老家中,他連喪事都沒回來,她父親去信讓他講究些讀書人的臉面,得了此人的翻臉無情,說她爹挾恩以報,妄議他家家事,寫信前來與他恩斷義絕,不認此等偽善之人。
但是,這個人也不算沒有本事,也不是沒腦子憑白無故就擺脫一個對他有益的後盾的,他靠跟她爹的對峙,博得了羅家等人暗地裡的支援,被羅家子弟提攜,算是羅家安排在林氏的釘子吧。
之所說是釘子,這些得了她爹,但可沒斷了眼林氏族人的聯絡,他很花心思保持與林家的那些讀書子弟的聯絡。
林大娘問過她爹為什麼不幹掉這明顯是個隱憂的釘子,她爹的回答是,兩相其害取其輕,讓羅家放這麼一個釘子在他們林家,比羅曲江成天想著對付林家強。
一個像林尺夫這樣的人,羅家用他,也是不敢大用的,林尺夫也爬不了太高。
而現在,林尺夫的作用來了。
林大娘一說起此人,先前還沒想到林盡夫身上的林三保臉頓時陰得可以掐出黑水來了。
烏骨這時從樑上翻下,站在林大娘面前:“那人在千里之外,我總可以去殺了吧。”
他在那麼遠的地方死了,沒人能怪到林家頭上來吧?
又是殺……
林大娘無奈,趕緊緊緊地扯住他的衣裳,不讓他跑,把他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她拉了凳子過來跟他們說,“別急啊,大娘有更好的辦法。”
見骨頭叔叔還皺眉,綠眼珠翻得只見白了,都不願意搭理她,林大娘也是無奈了,“行了行了,有比殺人更好的辦法,你們聽我說好不好?”
非逼一個像她這樣的小仙女,小淑女說這種喊打喊殺的話,教壞她的哪是三保叔,明明是他好不好。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