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
見平時絕不輕易動神色的三保叔說著話都形露於色了,咬牙切齒,林大娘也是知道這次他真是氣狠了。
她也是頭疼起來了。
她胖爹讓他們叫三保叔當另一個父親的話是沒錯的,三保叔怕是護親生兒女都沒護他們姐弟緊張,這種忠誠已經是愚忠了。
作為受益人,她當然欣喜,但也真是怕他氣壞了。
“叔,您彆氣,”林大娘一下也顧不上那些族人,忙安慰林三保,“他們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幾句閒話,大娘不放在心上,您也別放在心上,您彆氣壞了。懷桂與我還想讓你長長久久地看著我們,您要是被他們氣壞了,他們就是死幾個人,也填補不了懷掛與大娘的損失。”
林三保一聽,這氣啊,頓時少了一半。
他看著跟老爺性情處理相似了一大半的大娘子,心中也是長舒了口氣。
還好,這府裡還有個像老爺的大娘子在撐著,也能等到小主子長大成人。
他吧,是該多活幾年的。
沒有他親眼看著,他真怕那些如狼似虎的林氏族人能把他老爺唯一的兒子吞了,把老爺窮其一生造就的林府毀了。
這邊林三保被林大娘安撫了下來,那邊,潛於樹上暗中護著林大娘的烏骨聽到了林三保所說之話,他在樹上喃喃自語:“哦,那我去把他們殺了。”
說罷,他等大娘子走了,朝著林府出門的方向去了。
他剛走,走了一點遠的林大娘想著她身邊還潛了個烏骨叔呢,她立馬抬頭左右觀看,還叫出了叔,“烏骨叔?烏骨叔?骨頭叔叔?”
沒人回應她,林大娘頓時就慌了,朝林三保說:“三保叔你趕緊跟上去,莫讓烏骨叔把事情鬧大了。”
這要是殺了人,那些族人就有的是辦法把事情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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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林三保去的及時,把烏骨逮回來了。
被他逮回來的烏骨看都不看朝他迎來的大娘子,翻身一躍就上了房梁。
“骨頭叔叔?”林大娘討好地朝上叫了一聲。
“在,別煩我,我不想跟你說話。”嫌大娘子一點魄力都沒有的烏骨背過身,他蜷縮在樑上,拿黑布綁了眼睛睡覺,不想搭理這大娘子了。
越大越沒以前那樣厲害了。
以前還能連爹的話都不聽,連羅家的兒子都敢偷出來送出去。
現在呢,現在連殺個把人都要攔他,真真是越活越不如以前了。
烏骨生氣了,林大娘拿他也是沒辦法,三保叔是個護短的,這個更護。晚上她忙事情沒空睡,這個骨頭叔叔能三番五次打翻她的油燈,逼她去睡。
烏骨叔偏愛於她,疼她甚過於疼弟弟,這也是胖爹要烏骨叔在他走後,一生跟著她走的原因。
“三保叔,我們接著說吧。”見上面的那個不理她,林大娘忙又討好眼前的,“您趕緊坐,喝口熱茶,吃點東西。”
她這些是家奴的長輩們個個都窮兇極橫,她也只剩諂媚拉住一途了,哪顧得上什麼主子的尊嚴。
還好,守義叔跟他們不一樣,老管家真是壬朝最良心好管家,聽完訊息,就帶著人手出去打聽新訊息去了。
手腳麻利得喲。
林三保搖搖頭,上前入座,“休得理會他。”
烏骨也是越來越任著性子了,以前有事還聽他跟老爺的,現在老爺走了,他自己一個人就瞎忙和了。
“此事你可有說法?”林三保一入座就道。
“您喝茶。”
林三保喝了她遞過來的茶,又喝了半碗她推過來的參粥,熱粥一下肚,他這心情也好了點,看著林大娘神色都柔和了,“有什麼話,你儘管說,老奴都替您辦。”
他跟烏骨的一時衝動殺人不一樣,他有辦法讓人死了,算不到林府的頭上來。
“三保叔,您心裡已有了成算了吧?”林大娘看著他,“大娘想先聽聽您所想的。”
“嗯,”林三保點頭,當即就道:“我已經想了,這事不能這麼算,但報官府也沒多大用……”
林大娘點頭。
確是如此,報官府沒什麼用,只是把事情鬧到更多人知道而已,讓更多人知道林氏族人所說她的話。
“我是想,從這些人的家裡弄起。”林三保淡淡道,“這幾年,除了林寶絡林寶賢這兩家畜牲,還算縮起了烏龜腦袋做人……”
“林三保。”突然,樑上響起了烏骨不悅的聲音。
林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