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勒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素勒了。
慈寧宮正殿。
仍舊是蘇麻喇姑陪著太后,兩人正有說有笑的閒聊著什麼,遠遠地看見走過來的皇后和她身後的桑枝,這才打住。
“臣妾給母后請安。”
皇后行禮,桑枝在皇后腳邊跪了下去。
“平身。”太后這話只對皇后說,桑枝卻得繼續跪著。
“謝母后。”皇后掃一眼桑枝,見太后根本沒有讓桑枝起來的意思,猶豫一刻,也只是抿抿唇不再多言。她不能一開始就表現的太明顯。畢竟桑枝是奴婢,太后想讓她跪著,哪怕跪到死都沒人能說一句話。
“天色不早了,從哪來就回哪兒去。”太后淡淡道,“皇后給你臉,你自己也要知道要臉。”
這話就是說給桑枝聽的了。皇后心裡一咯噔,沒想到太后上來就直接對桑枝開口,桑枝一個奴婢,太后說什麼話她都只有遵旨的份兒。這和皇后原來設想的完全不同,皇后來的時候想,不論太后對自己說什麼,自己都能應對。可萬萬沒料到太后直接拿桑枝開刀,如今桑枝還是慈寧宮的人,太后教訓自己的宮人,便是皇后也不能插手。
皇后暗自握緊拳頭,她這會兒深刻體會到太后為什麼是太后了。太后的招數根本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按理說,既然同時召來皇后,哪有不問責皇后反而跟奴才說話的道理?偏偏如今太后一句話,讓皇后滿心積攢的策略根本無處發,太后根本不跟她過招,四兩撥千斤的直接把所有問題拋給了問題源頭桑枝身上。可謂無招勝有招,皇后只有看著的份兒。
桑枝也怔住了。她原來以為,自己進來只有跪著聽皇后和太后說話的份兒,哪裡料到太后的矛頭一開始就直接指向了自己?尤其是太后這不好聽的重話一說,桑枝但凡敢不照做,就是抗旨不遵的殺頭大罪,她毫無反抗的餘地。要是不走,太后可以立刻就以抗旨罪取她性命。
她和皇后還一招沒動,剛來就被太后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將住,完全置於被動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