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人沒規矩,臣妾理當請罪。”
素勒冷淡道,“姐姐哪裡話。原也沒衝撞到,本宮的人只是隨口一說,姐姐如今這樣勞師動眾,大過年的驚動整個後宮,不知道是為哪般。”
“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威儀豈能有損。娘娘的事情便沒有小事,坤寧宮的威嚴,承乾宮不敢冒犯。”董鄂氏欠身行禮,處處周到,倒無可挑剔。
只是,她這番舉動雖然將承乾宮的名聲保住了,卻連累了皇后。
不知道哪個眼尖好奉承的宮人,見坤寧宮裡鬧出事兒來,就一溜小跑去跟皇帝打小報告去了。
所以聽到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時,素勒並無驚訝。甚至看到皇帝陰沉著臉以及一臉嫌惡地恨不能將她立刻逐出宮去的表情,素勒也毫無意外。自打皇貴妃跪在她面前起,她就知道,皇帝一定又會來找茬。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順治帝加快步子,幾步走到董鄂氏身邊把人攏入懷中,責怪道,“天寒氣冷,你向來身子弱,還跑出來幹什麼。讓你好好養著,你把朕的話當耳旁風?”
董鄂氏稍微掙了掙沒有掙開,還被順治帝瞪了一眼,只是眼中並無怪意,她頓時心裡又暖又無奈,只好低聲懇求道,“皇上……”
順治帝反倒緊了緊摟著人的右手,“不聽話,朕可得罰你。”
董鄂氏心知不能當面違逆皇帝的話,霎時薄面紅了個透,垂首輕聲道,“臣妾知罪,聽憑皇上責罰。”
“朕罰你禁足三月。”
“皇上!”董鄂氏很驚訝,抬頭看順治帝時卻看到皇帝眼中惡作劇的笑意,“朕罰你,三月之內,雪天不許出門,雨天不許出門,大風天不許出門。愛妃,你可認罰?”
“……”董鄂氏啞口無言,又豈不知皇帝明罰暗寵,心裡也是又甜又苦,卻哪還能說旁的話,只得應道,“臣妾遵命。”
順治帝這才高興了,卻似乎已經忘了這是在坤寧宮,就要拉著董鄂氏進內殿。虧得董鄂妃極為尷尬地拉住他衣袖,“皇上,皇后娘娘……”
順治帝這才目光不耐煩地掠過素勒,瞬間換了聲音,冷冷道,“皇后這裡出什麼事了?”
素勒早已經低眉順眼地守在一旁,聽皇帝這樣問,愈發恭謹道,“回皇上,有些小事。”
“小事就自己處理,”順治帝提高聲音,斥責道,“不要什麼事情都找皇貴妃。好歹你也是皇后,後宮大事讓皇貴妃勞心勞力幫你打理就算了,一點點小事還要找皇貴妃,那朕要你這個皇后何用!”
這話說的可不是一般的重,整個坤寧宮聽到這話的人頓時嚇得戰戰兢兢面色灰白。唯有素勒面無異色,安靜地跪了下去,“是臣妾辦事不利。”
董鄂氏聽見這話心裡一抖,急忙跪倒在地,“皇上,是臣妾管教無方,承乾宮的宮女衝撞了皇后娘娘,臣妾這才帶人來向皇后請罪。”
她話還沒說完,順治帝已經順手撈住她不讓下跪,“說話就說話,下跪做什麼!”
可旁邊,坤寧宮的皇后娘娘已經默默跪著了。
董鄂氏不顧順治的勸阻,固執地跪下,“皇后娘娘尚且跪著,豈有中宮下跪,臣妾不跪的道理!”
順治有點生氣,“皇后是皇后,你是你。朕不讓你跪!”
董鄂氏低著頭,只作聽不見。
順治道,“起來。”
“皇后娘娘不起,臣妾於情於理,都不該也不敢起。”董鄂氏抿緊薄唇,仍是垂首跪著。
“你!”順治生了惱意,又見董鄂氏單薄的身子有些發抖,頓時心裡一軟,對素勒沒好氣地呵斥道,“還跪著幹什麼!朕讓你跪了嗎!”
素勒暗自握了握拳,咬緊牙關斂去情緒,眉目卻越發溫順,又靜靜地在宮女扶持下站了起來。
順治這才緩緩聲音,對董鄂氏道,“還不起來?”
董鄂氏這才起身,第一時間就去看素勒,“皇后娘娘可安好?”
“你先關心你自己!”順治一把拉過她,“真拿你沒辦法。”
董鄂妃不由地心內暗歎,既無奈又尷尬。
素勒的目光卻看向昏倒在院落雪地裡的桑枝,她終於壓著有些啞的聲音道,“那宮女的事情,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順治順眼一掃,“承乾宮的?”
董鄂氏道,“是,是臣妾管教無方。”
“衝撞到皇后了?朕看皇后不好好的?”順治皺眉,不耐煩道,“別動不動就動刑,大過年的把人打得見血,皇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