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迅速,兩掌仍直直往他這邊遞。
鶴筆翁忙想收掌,卻已是錯過了時機,去勢不減地拍在鹿杖客肩頭。鹿杖客大叫一聲,口鼻間皆噴出血來,一張臉青白駭人,他又右膝有傷站立不穩,倒摔出去幾丈遠,將路途上的幾名元兵都給砸傷了。
張無憚在空中時,便已悄無聲息恢復了原本身形,落於地上,趁著鶴筆翁失神之際,揉身又上,一掌擊在他天靈蓋上。鶴筆翁目光呆滯,頭蓋上源源不斷湧出血來,僵立住一動不動。
而後張無憚向著鹿杖客而去,見他還橫在地上幾次試圖站起來而不得,嘆道:“合該你們兄弟命盡於此。”說罷也送他走了。
一眾武士想不到兩位神功蓋世的統領竟被這麼輕易便解決了,俱都看得呆住了,有幾個靈醒些的,趁著張無憚殺鹿杖客時,便向著山下溜去。張無憚扭頭,見場上竟還有數十人在,奇道:“怎麼,還不跑?”
這幾十人皆非弱手,真要混戰起來,他自保無虞,這些泰山派弟子卻是都活不成了。張無憚明擺著不打算殺他們,諸武士紛紛醒悟過來,扔了手中所縛的人質,急火火衝下山去了。
這麼些人凌亂不堪地逃下山,定然會迎頭碰上追上來的莫大、令狐沖等人,一樣也是活不成了。張無憚微微一笑,上前將摔在地上的天門道人扶了起來,為他解了穴道,看他面紅如血,勸道:“人心惡毒,難以預料,道長不必過於自責,先解了弟子們束縛為要。”
“說來慚愧,謝過張教主相救。”天門死裡逃生,百感交集,神色複雜地一揖到底,不再多言,同他一道將其餘人等身上的繩索都拆解了。
此時莫大等人仍未上山,張無憚道:“怕是他們正遇上了逃竄的韃子士兵,才耽擱至此,卻不知這山道上哪處更易設伏?”天柏和天乙都在,熟悉此間地勢,定然要選一處易守難攻之地來堵截元兵。
天門稍一思量,便道:“傲來峰與扇子崖交界處有一壺瓶崖,山道細長如瓶頸,只容一人透過,想必他們便是藏身在另一端,將摸索走過去的韃子一一斬殺。”
他見門下弟子各個有傷,留他們在此地休整,同張無憚先去後山之上,果見靠近懸崖的幾株參天古樹上,都綁著繩索,繩索低垂崖下,這群元兵便是藉此上山的。
天門揮劍將繩子都截斷了,領張無憚向著壺瓶崖而來,他們耽擱了這麼久,元兵也不知是跑走了還是被殺了,都已不見人影。那壺瓶崖崖口果真如天門所言,十分陡峭,站在一端便看不到另一端景象。
四下一片寂靜,以張無憚的耳力,卻能聽得到有幾人勻長的呼吸聲,便道:“衝哥,內力這麼差勁兒,早聽出是你啦,下次人家再設埋伏,你便別跟著湊熱鬧了。”
令狐沖自對面崖壁間探出頭,見果真是他,沿著狹窄過道快步溜過來,笑道:“這法子是常師弟想出來的,我們藏身在此,不費吹灰之力,殺了近百名韃子。”此處皆為師長,他不能明著大誇特誇張無憚厲害云云,便誇常貴一句,以此拋磚引玉。
果然,常貴也走了出來,連連搖手道:“師兄千萬別這麼說,我這算什麼功勞,若論今日首功,非張教主莫屬!張教主神威蓋世,我拍馬也及不上他。”
張無憚縱輕功吧嗒吧嗒跑走了,他們自然大急,加快腳程去追,走到半道上卻看到有零星元兵驚慌失措往山下跑,捉住一個審問,方知張無憚一人竟將玄冥二老都擊斃了,這才惹得元兵潰逃。常貴因此想出這等妙計。
天柏、天乙皆附和幾句,莫大卻並不言語,自顧自彈奏胡琴,琴聲悽然哀婉,一曲《瀟湘夜雨》奏罷,便道:“阿貴,我們走吧。”
人家可是專門來應援泰山的,就這麼走了顯得泰山派太不懂待客之道,天門急忙挽留,可莫大不為所動,一意堅持要走,攜著常貴下山去了。
天門苦留不住,只好另請天柏先送張無憚和令狐沖上主峰玉皇頂,他自己連同天乙親自送莫大下山。
令狐沖被莫大這等事了拂衣去的情懷所感染,湊過來低聲問道:“咱們也走?”
“人家珠玉在前,咱們木櫝在後?”張無憚頗為不爽,他還想著抽個空跟天門告辭,以示自己不挾恩圖報的品德,但不成想莫大就這麼直愣愣拍屁股走了,他再提出告辭,那就成拾人牙慧了。
令狐沖覺察到他興致不高,便引著他去說如何誅殺玄冥二老,讚了又贊,誇了又誇,哄得張無憚後脖頸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含笑推了令狐沖一把:“好啦,酸不酸啊你?”玄冥二老乃朝廷有數的高手,他們死在泰山,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