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驛站建有地下密室,而且,密室內有一兩把沒標識的兵器。
所以,他以為,那些鐵石是透過他送出來的——具體怎麼瞞過所有人的眼睛,那就得問一問他本人了。
蕭祁御以為,送鐵石的,可能不止他一個,因為單靠一輛馬車,每個月送一兩輛,那是遠遠不夠把鐵石送出來的。因為每個送軍械的人,都有固定的路線,這些軍械只是用來替換軍中的舊兵器、或是磨損嚴重的兵器。如果發放大量的兵器,那是由軍營的人上門自行提取的。
這個人,他已經找到了,並且已經將他抓了回來,此刻,正當在北軍備司審訊。
叫人頭疼的是:這個人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
最後,蕭祁御找到了這人的老母親,讓他老母親勸說著,終於是把他的嘴給撬開了。
雁無痕一直陪著靖北王,眼見得把幕後之人給挖出來了,震驚的同時,他是無比興奮的,直叫道:“殿下,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指證他了?”
蕭祁御卻搖頭,面色是極為凝重的:“光憑一個證人沒有用的……如果這個證人反咬一口,死得就是我們……必須拿到更為確切的證據。比如說,那個人跑到了藏兵器的地方,就能證明這一切和她有關,而不是我們在憑心陷害他……”
“可這怎麼可能?那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跑去那種地方的……”雁無痕覺得這事簡直難如登天。
沐雲韜也在場,最近,他一直陪著殿下辦差事,學到了不少事情,也瞭解到了很多可能會影響家族命運的朝中密辛。
不過,如今的他,已經無比堅定地決意站靖北王這邊了。
聽得他們議論,他忍不住插上了嘴:“他可能不會去,但是肯定有和他關係密切的人會去監督的。要是能把那個人抓住,就好了。”
可這也只能是想想的事情,現在他們瞭解的情況不多,真的很難讓他們主動露出馬腳的。
就在這個時候,阿緒一臉興奮地從外頭跑了進來,驚喜交加地叫道,“報,殿下,殿下,好訊息,好訊息啊,江歧先生求見……就在軍備司門口。”
蕭祁御一聽,精神一震,急忙迎了出去。
大門口,披著一件黑色棉鬥蓬的“江歧”,就站在馬車邊上,正在哈著氣,外頭實在是冷。
蕭祁御見了,不覺喜笑顏開迎了上去:“二弟,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個人。”
沐雲姜趕了一輛馬車過來,車內綁著一個白髮老者,已暈死過去。
蕭祁御一眼就認出來了,眼中頓時爆射出驚喜之色,是那個據說已經掉入河口淹死,並已經發喪的計量官:季平川。
他不覺又驚又喜地叫了起來:“你怎麼把他找出來了?”
“並且,他已經招供,這是他的供詞……”
她遞上那一紙供詞。
蕭祁御忙接了過來。
阿索立刻提來燈籠給殿下照明。
蕭祁御細細看罷,卻蹙眉:“其實這還是不夠。”
他們要掰倒的人,根基實在是太深太深了,只要他不露出狐狸尾巴,沒有人會相信他會反的。
沐雲姜目光閃了閃:“我這裡有一計,但是有點對不住一個人……可是,如果不這麼做,這人一旦反了,滿城的百姓,死傷不會在少數……軍士們好不容易求來的太平日子,也會煙銷雲散,所以,我想賭一把……”
“說來聽聽……”
蕭祁御相信他的計策,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沐雲姜在其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
蕭祁御目光動了動,喉節滾了滾,“這個法子,好是好,只是……唉……那就試試吧……”
幾絲不忍自他眼底一閃而過。
沐雲姜也忍不住輕輕一嘆:“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但是隻有試了才知道,他會怎麼選擇?”
對著夜空,蕭祁御深深地一籲,這樣做,與他真的真的很殘忍……
可是這已經是個死局,不管怎樣,他都要面對的……
本章四千字,明天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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