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太冷,蕭祁御當即讓人把季平川給扛進軍備司,並把“江歧”請進自己臨時住的屋子去取暖。
待進到屋內,他將人奉上一碗熱騰騰的薑湯。
沐雲姜覺得燙,吹了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光了,身子終於暖和不少,她伸手在燒得滾燙的碳盆上搓了又搓取暖,臉上跟著一陣陣發燙起來。被北風吹得僵硬的身子,終於是緩過來了。
蕭祁御看著他,心裡很是高興,在自己危急的時候,他再次回來幫自己,這個兄弟,沒白交。
“二弟,你是怎麼把人尋到的?”
“嗯,找了一些江湖上的人,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的。大哥,你一直留在軍備司,是不是尋到什麼新線索了?”
沐雲姜好奇地問道,要不然,這麼晚了,怎還沒歇下,現在可是半夜,天寒地凍的,不在被窩裡窩著,傻嗎?
“查到了一些新線索……”
他把自己查到的細細地說了。
沐雲姜聽完後,想了想問道:“其他那些送兵械的是不是都已經被滅口了?”
“嗯。死了已經七七八八了……”蕭祁御長長一嘆,“在玉城那邊足足耽擱了一個多月,這邊的線索,都已經被掐得差不多。光憑我找到的,還有你找到的,份量明顯太輕……”
“理解。大哥也不用太過自責,你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也沒長三頭六臂,兩地又相隔了那麼遠,你哪有那本事,能把兩頭的事都管好……你已經盡力了……”
沐雲姜輕輕寬慰了一句。
能被理解,蕭祁御心頭莫名一暖,“還是二弟好,一直惦著我,這麼晚的天,又這麼冷,跑來給我送人證,還幫我搜集證據,請受為兄一拜!”
他站起,忽然衝她深深一拜。
“客氣什麼,我們可是發過誓的兄弟。”
沐雲姜上前相扶,卻不小心扶到他的手,碰到了一陣溫燙,惹得他一怔。
蕭祁御立刻把她的手握住了:“你的手,怎麼這麼冰,都進屋這麼久了,還冰塊似的……”
說著,他竟給她呵起氣來,還小心地搓了起來。
沐雲姜頓時尷尬了,忙把手收回來,乾乾一笑:“沒事,沒事,這是胎裡生出來的毛病,一到大冬天,四肢就會冰冷。我再焐一焐就好……”
被搓的地方,莫名就燙了起來。
“我聽聞只有陰虛的女子,大冬天才會四肢冰冷。男人,哪怕是冬天也會像暖爐的。二弟,你的身子沒問題吧……你自己是大夫,就不能吃點藥……你別動,我再給你焐焐……”
這個男人強行把她的手再次拉了過去合在了手心上,不斷地搓著。
沐雲姜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真是邪了門了啊……
她盯著他看,想到之前他衝自己表白的模樣,心裡怎麼就莫名臊了呢!
“我說,你這個人,還真是人小,腿短,手也細……”蕭祁御搓著搓著,忽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他的手,和沐雲姜的手差不多大小呢!
…沐雲姜生病的時候,他守在邊上,握著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掌和她的對比過,現在,他再看二弟的手,大小差不多,就是二弟的手比較粗。
他哪裡知道,因為擔心被看出破綻,她連手指也動了手腳,讓它們比平常時候看上去更為壯實……
“哎哎哎,大哥,你又在歧視我個頭小了……陵北那邊的人,一個個都小個頭,你去過那裡,又不是不知道……行了,別搓了,我細皮嫩肉的,大哥力氣這麼大,要把我的皮都給搓破了……”
她急忙忙就把手抽回來,捧上一杯熱水焐了起來。
“是是是,大哥錯了,不該那麼使勁的。”
蕭祁御坐下,看到她的手,果然被他搓紅了,唉,一個男人,面板怎麼嬌嫩成這樣?
適時,門外頭有人敲門,卻是雁無痕探出了頭來,笑憨憨地叫道:“殿下,我能來認識一下江訟師嗎?”
“進來吧!”
蕭祁御應了一聲。
雁無痕立刻走了進來,笑眯眯衝沐雲姜鞠了一個躬:“江先生好,我叫雁無痕,早在昆州的時候,就曾聽過您的威名,想不到今日能見到江先生,真是在下三生之幸。”
“雁郎君客氣了。昆州守將雁北行護一方子民安寧,你是他的兒子,往後頭,跟著靖北王必能大展宏圖的……”
沐雲姜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昆州有個叫金鑫的人,雁郎君認得吧!”
“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