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不在乎。”
那個姓鄧的,沐雲微見過,長得不怎樣。
之前她曾想過退婚的,可知道家裡是不同意的,所以就沒鬧出來。
如今既然他們要退,雖然於她名聲上有點難聽,但是,沒事,最多就是當一輩子老姑子。
“我是家中的男丁,這事,怎麼能少得了我!”
三哥哥沐雲韜忽就冒了出來,轉頭望了一眼聽聞有人鬧事、急忙出來檢視的沐雲初:“大姐姐,你且在家裡守著,阿父阿母,你來照看。”
沐雲初點點頭,心裡是有點擔憂的,但眼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於是,一行人鬧哄哄地,作鳥獸散。
東院的人先行離去,沐雲韜則去叫了一輛馬車來。
他是體貼兩個妹妹走路太慢,也是東院那頭,他們都在等著,去得慢了,他們又要說什麼怠慢啊無禮啊,一大套說辭,總能挑剔他們二房的不是。
路上行了小半個時辰,沐雲韜和兩個妹妹來到了東院,門房把他們放了進去。
他們直接進了正廳。
正廳內,坐著家主沐江,主母鄭氏。
左邊一排坐著沐家諸位耆老,一個個都白髮蒼蒼的,卻是沐氏一族的族中長者,也許他們現在的名聲不如沐江,但想當年,也曾風光過的。
另一側是鄧家派來的人,為首那位是鄧家的家主,準四姐夫鄧賢也在,臉上盡是冷漠之色。
沐雲韜上前行了一個禮。
沐雲姜和沐雲微也行了禮。
今日上場都為男子,除鄭氏。
在大涼,事關退婚或絕婚,都得由族中男子操持;女子是說不上話的。
“三郎,你父親情況如何?”
沐江作為大伯父,對於自家弟弟的情況,他還是客套地問了一句。
“回大伯父,已無礙。但為了不氣死我阿父,今日任何事,都由我全權負責……”沐雲韜說這話,語氣很衝。
沐江被懟得臉一沉,暗罵了一聲:真是不識好歹。
“好,既然賢侄這麼說,那你來說說看,這件事,怎麼解決……”
鄧家家主跳了出來:“當年,我們鄧家與你們沐將軍府結親,是仰慕將軍府的威名。如今,你們二房分了家,且鬧得臭名遠揚,我們鄧家雖是商賈之家,卻是崇尚孝悌,知廉恥的……是以,這門婚事,是斷斷不能再結了……”
這人直接把責任全推到了沐家二房身上。
“當年結親時,我們鄧家曾以京城的兩家店鋪作為聘請。如今既然要退婚,就必須把店鋪歸還,還有就是這兩家店鋪面這幾年產生的收益,也一併賠給我們鄧家。共計白銀兩千兩……”
原來,他們索要的賠償,竟是店鋪這幾年的收益。
沐雲韜冷冷一笑,立刻叫了回去:“店鋪歸還理所應當,收益為什麼要歸還?那店鋪,在你們轉給我們家時根本就不賺錢,是我阿母另外挑了掌櫃,又換了經營的貨物才有了營利。
“這店,已經不是當初你們轉給我們家時的店,所以,賠錢是萬萬不可能的……店鋪可以歸還,裡頭的貨,還有掌櫃的,都是我們家的財產,你們休想借機私吞……”
沐雲姜覺得,這話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哼,這是什麼混賬話?若不是我們家店鋪位置好,你們哪來的營利?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了:如果你們不歸還店鋪,以及相應的營利,那我們就只能把你們告上衙門……”
鄧家家主沉著臉,發下狠話。
他了解的很清楚:現在沐家二房,沐河夫妻都只吊著一口氣,憑那麼幾個小輩,怎麼鬥得過他們鄧家?
而且,他已經和鄭氏說好了,只要沐河同意賠償,兩千銀子歸鄭氏所有,店鋪的經營權則歸他們家拿走。
這叫互利互惠,否則他們也不會鬧到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