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斌說的這麼堅定,便知道了沈月華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會跟著他去部隊裡的,雖然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結果,但是真正聽到確定的話語時,他的心還是沉了一下。
張建斌抬頭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孫安和,視線便轉移到了另外一側,免得看到這傢伙惹自己生氣。
其實,張建斌自問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沈月華所說的那些顧慮他都明白,而如果沈月華真的去了部隊,那她的身體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沒有人照料的。
他這個職業,有時候就是有心卻也無力。
他低了下了頭去,心情不太好了,韓念軍見狀,轉移話題說道:“建斌,之前咱們不是說了,要請以前的兄弟來一起聚一聚麼,你具體打算怎麼聚會呢?我最近還有點時間,說不定能幫得上你的忙。”
張建斌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我肯定會找你幫忙的,不然我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他皺眉沉吟了片刻,說道:“要不然這樣吧,咱們現在就去跟朋友們說一聲,聚會的時間就定在明天中午,當然了,家屬也可以一併帶上,聚會的地方,就在我的新家那邊吧,新院子還蠻大的,足夠咱們吃喝的了,只是,工廠的事情,會不會被那些個弟兄們提起來?”
這才是張建斌煩惱的問題,因為家裡有個沈月華,之前親戚們主動來家裡打探訊息的事情,他又不是沒看見,這種還真是讓人難辦。
答應了吧,就怕辦不成,他倒是不怕兄弟們扯後腿,畢竟大家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誰的性格怎麼樣,勤快還是懶惰,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邊是肯定沒問題的,但是關鍵是工廠也不是他們自己開辦出來的,他們只是三個勢力之中的一個,具體的分配還要看其他兩邊的人的意見。
所以,如果真的衝動的答應了下來,結果事情辦不成,那才真的是裡外不是人了,很難辦了。
所以,張建斌才會這麼詢問著,就怕那些個朋友們,也跟張家的親戚們一樣,在聚會上逮著工廠的事情大談特談,偏偏他又是從部隊裡回來的,對這件事什麼都不懂。
人情啊,處理起來也是一門學問。
張建斌心裡有一個想法,卻還是想問問韓念軍有什麼意見,或者是建議,畢竟比起沈月華這個眾所周知的助手,韓念軍才是做糕點的主力,甚至在工廠之中,有著一席之地,甚至可以做決斷,真正掌握著實權的人物。
這一下子,人都聚在了一起,那不是擺明了一個大餡餅放在飯桌上,那是個人,就會心動的想要詢問的,從韓念軍的嘴裡得到一個準信的。
而張建斌這個門外漢,都看到清楚的事情,韓念軍自然也明白。
單說這幾天,認識的朋友親戚們也就罷了,就連他的親生父母都找了過來,一邊是打感情牌,讓他回家,一邊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他招收家裡沾親帶故的。
韓念軍當時就黑了臉,看著親媽那驕傲傲慢的眼神,很顯然是被人捧的找不到北了,剃頭擔子一頭熱的答應了下來,打了包票就等著自己點頭同意。
這不是胡鬧呢麼,韓念軍當場就站起身,飯也不吃了,看了眼站在親媽趙麗華身邊的幾個親戚,其中甚至還有幾個適齡的少女,一臉好奇羞澀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這下好了,這不是求職位,更是求結婚啊。
韓念軍敬謝不敏,現在在孫安和家裡都是閉門謝客的,他甚至想著去住在工廠辦公室算了,總好過被人堵著。
而一旦張建斌辦了聚會,那請的都是熟悉的好友,甚至很多都是當初跟著韓念軍一起,跟黑市做生意的朋友們,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底細。
若是這些人也求到面上來,那韓念軍光是想想就很頭疼。
人際關係還真是一門學問,光是拒絕別人,就是一門藝術。
韓念軍和張建斌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無奈和苦笑,但是這聚會也不能不辦,那些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兄啊,避著這叫怎麼一回事兒啊。
沈月華見他們為難的模樣,也知道他們心中的糾結,她曾經也是公司的老闆,跟很多的人打過交道,知道感情上的事情,是需要維護和保養的。
孫安和就不耐煩了,他粗聲說道:“不就是辦個聚會麼,有什麼好為難的,大不了就跟人家說一聲,說你是病了,奧,對了,你是剛從戰場上回來的是不,那就可以說你是在戰場上受傷了,聚會就省略過去算了。”
沈月華聞言,登時眼前一亮,心道:這個理由很好啊,而且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