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是對著韓念軍說的,但是沈月華聽了之後,卻當即愣了一下,不知道張建斌怎麼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了。
而韓念軍也驚訝了一下,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這新建的工廠是做糕點的廠子,在工廠裡面,主要有三個勢力的人,一方面就是我和孫安和,沈月華;第二方面,就是夏予正的人,奧,夏予正就是當初跟我們說好,要建廠的男人,本身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而這個工廠,說起來也只是人家隨意的玩意而已,他自己不會親自來監管著,頂多也就是找了人來看著工廠;而第三方面,就是上面的人,我們這個工廠的性質,是帶著公家印記的,上面的人肯定會接手,甚至人家還是佔主要的。”
他說了這話之後,自己也皺了皺眉,而這話的意思也很簡單明瞭了,那就是他們在工廠裡面,還是受到轄制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和利益的爭奪。
張建斌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而沈月華和孫安和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不安。
韓念軍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三個勢力的人,那麼每個人都會選擇對他們有利的人,來支援他們在工廠裡面的勢力,他們有自己的人要推薦,而我要選擇的人,肯定是張家村的,這是很顯而易見的。”
“不過……”韓念軍捏了捏手指,說道:“這也是一件好事吧,工廠不是咱們的,這事兒等到工廠開工的時候,村民就知道了,你們或許知道吧,這幾天,自從工廠要招人的訊息傳出去之後,有多少人明裡暗裡的,要來我這邊套近乎,甚至是送禮,就想要從我這邊得到一個工廠名額,工廠就那麼大點地方,要招收的人,也就那麼些個,是裝不下咱們整個村子的人的。”
他說道這裡的時候,語氣也有些無奈和挫敗,而孫安和也想起來了,頓時憤憤不平的說道:“這些人就別提了,簡直了,送了禮物咱們辦不成事兒,就要給退回去,但是他們又會說咱們不懂得親近自己人,這是什麼話,我倒寧願他們一個人都不送禮,到時候憑藉他們各自的本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總歸是裡外不是人,很麻煩的事情,讓人無語的很。”
孫安和說了一通抱怨的話,讓沈月華想起來了,前天來張家吃飯的親戚們,甚至還有二姐和二姐夫,三妹和三妹夫,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目的估計也是為了工廠的事情。
這樣的親戚關係,是最難躲過的,的確就像是孫安和所說的,很難辦啊。
沈月華表示很理解,而張建斌腦子靈活,雖然這些事兒他自己沒有參與進去,但是做生意向來都是一通百通的,他自己跟著戰友賺了錢,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當初,最開始他要做生意的時候,也只是在朋友之間流傳著這樣的傳言,而那個戰友當初也是因為身體受傷才退役的,之後又有幾個關係好的戰友退役,聽說了他們賺錢的事情之後,就不管不顧的想要走上來插一腳。
關鍵是,他們的性子,大部分都是扶不起來的,要說訓練是沒話說的,但是做生意就不太夠用了。
張建斌靠的是腦子靈活,和人脈以及眼光,他的那個戰友勝在踏實老實,會聽勸不盲目,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才能相處到一起去。
張建斌搖了搖頭,甩開多餘的情緒,他看了一眼還在啃蘋果的沈月華,他一直在用餘光注意著沈月華的動靜,卻很小心的沒有讓人察覺,這也是部隊訓練出來的本領吧。
張建斌在部隊的日子,過得很辛苦,是體力上的辛苦,而經商,考驗的是腦子,而他這麼辛苦,都是為了想要賺取一個好的生活,現在則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張建斌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跟親戚說一聲了,之前他們就來家裡給我接風洗塵呢,我當時還很高興呢,結果也看出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他們都走了,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不會再來糾纏了吧。”
韓念軍聞言,看了他一眼,道:“恩,我也打算去工廠躲一段時間,那邊有我的辦公室,我開闢了一個小空間,住宿是足夠了的,孫安和要結婚了,我也不好一直待在這裡……”
他還沒說完,孫安和就不滿的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在這邊住下,還可以幫我準備一下婚禮的事兒呢,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忙完呢,之前還想著是你嫌棄我了,搞半天原來是不想應付村子裡的人啊,這不行啊,韓念軍,我告訴你,你走了之後,他們就都找我了,你可不能拋棄我一個人在村子裡。”
這話說得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