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眼但對方的身份的確擺在哪裡,任誰也不好驅趕,所以便將蕭玉朵當空氣,轉身去和趙氏還有林氏交代需要添置的東西。
趙氏此時要交掃了蕭玉朵一眼,故意道:“母親,今年美如就要開始跟著喜服管家了,您看還需要什麼,祭祖過程還需要什麼,告訴美如就可以了,她定會辦理妥當的……”
蕭玉朵靠在官帽椅上,低頭玩弄著指甲,不緊不慢插了一句:“二叔母這是培養下一任管家主母呢?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本妃也打算接管家務呢?……”
此言一出,屋裡彷彿一池平靜的水被攪起了大浪!
“你已經身懷有孕,怎麼可以管理王府?何況你一個小小商女,怎麼可能管的了偌大王府?我看你還是安心度日為好,莫要事事爭風頭!”常氏就知道這個蕭玉朵一來就沒有好事,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雖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什麼都想參合!
“對呀,祖母您也知道我是商女,對經營很敏感的,所以我來主持王府中饋是真正的‘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蕭玉朵呵呵一笑,馬上接過常氏的話,繼續道,“雖說我如今懷孕了,但並不影響我管理啊--祖母,您看,我們這所府邸是皇上親自賞賜,這匾額都是先皇御筆親書,而現在主持王府中饋的卻是二房,出去應酬什麼的,都說的是沐將軍,或者夫人什麼的,我們的平陽王的名號卻不見得人提起,您覺得這樣對王府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直沉默不言的林氏聽蕭玉朵說這些,眼眸中不由閃出一抹意外--原來這個女人來攪和中元節商議是次要,和二房要回中饋才是主要!真正狡猾!
“我們自然也是平陽王府的人,你難道要挑撥不成?!”趙氏看蕭玉朵有開始攪合中饋的事,更怒了,立刻朝常氏道,“母親,放兒媳婦存心來搗亂的,她一向就是如此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您不必理會她!我們沐府長幼有序,尊卑有序,豈是她可以胡攪蠻纏的?!”
“哎,二叔母,此話豈是你一個長輩可以隨意說出來的?我哪裡胡攪蠻纏了,請二叔母示意一下--我說的不過是一個很正常的事實,試問哪一個侯府、王府不是由王妃主持中饋?不是由王爺主持祭祖?現在我與放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卻還要仰你們的鼻息,我讀書少,實在不理解,您給我說道說道?”
常氏此時也明白了,蕭玉朵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有意要回王府的主母之權。
怎麼辦?
明說不給,只怕對方會立刻吵鬧起來--這個女人是商女,完全沒有名媛淑女的賢惠與大度,傳揚出去不好。
可若是這麼輕易答應她,那麼二房絕不會善罷甘休。
常氏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怎麼,你想過河拆橋?我告訴你,我可不依!我們二房辛辛苦苦撐著平陽王府,為什麼便宜都讓你們佔了,就見不得我們好了!現在你們剛剛得了一點名頭,就想要整個王府,將我們一個一個擠出去,休想!”
趙氏滿目恨色,一而不管常氏在場,以手叉腰,朝蕭玉朵吼道。
真是有天沒了世界!一個丫頭片子竟然還想將自己擠到一邊,痴心妄想!
“二叔母,整個王府不就是我們的麼?別忘了,我現在是平陽王妃,難不成你也生了當這個王妃的心?”蕭玉朵語氣漸漸變涼,嘴角露出一個冷笑,走前幾步,和趙氏面對面而立,“二叔母,你就不覺得很奇怪麼?如今外面名號平陽王是我夫君得了,在王府內卻是你主持中饋,甚至還要傳宗接代一般傳到下一代二房的媳婦手中--外面是我夫君,府裡是你兒媳,這不會出什麼非議吧?……”
“這根本就不相干,是你想太多了!”趙氏不以為然,斷然否決道,隨即也冷笑一聲,道,“這麼大的家業交到你們手裡,只怕很快就敗光了!”
“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這家業的百分之八十就是我們的,你替我們管理了這麼久,辛苦了,也該歇歇了,二叔母,還是好好安享晚年,含飴弄孫去吧!”蕭玉朵說完,轉身對常氏道,“祖母,孫媳婦已經準備好接管王府中饋之事,若是二叔母一再阻撓,那只有一個辦法--分家,我們分了家,各管各的!”
二叔母聞言,臉色就變了,立刻對常氏進言道:“母親,這件事非同小可,休要聽她一個無知婦人的胡言亂語!”
若是分家,按照先王曾經的決定,這家中百分之八十的財產都是要留給大房的,因為他們是嫡長子,那自己這麼多年豈不是白辛苦了?
自己才不會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