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一聽有人可以證明,一雙鼠目轉了轉,忙也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休要聽他胡說八道,怎麼可以有證人證明這個?多半是他現原告誣陷老臣做的手腳!”
沐雲放冷笑一聲,看著錢文,緩緩道:“我有沒有誣陷你,等這個人證進來不就清楚了?”
劉莊看著沐雲放和錢文,有看了看鶴老--對放衝他點點頭。
“皇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不妨看看沐世子帶來了哪個人?若是他誣陷了錢國舅,皇上也好治他的罪。”鶴老恭恭敬敬朝劉莊建議道。
劉莊猶豫了一下,看著沐雲放,問道:“你可知道,若是誣陷國舅會是什麼罪名?”
“臣清楚,所以不敢信口開河,所言的每一件事都有理有據。”沐雲放面對皇上的警告不為所動,態度堅決。
蕭玉朵雖然算是半個局外人,對於這裡面的不少事情有些搞不清楚,但皇上的態度忽冷忽熱她看得出來。丫的,怎麼會這樣,就跟打擺子一樣,一會兒一副嘴臉?一會兒換了十八張嘴臉,他媽知道麼?
她忍不住了,上前到沐雲放身後,朗聲道:“皇上,這賣火炮,不將皇上放在眼裡可都是證據確鑿,我夫君沒有誣陷錢國舅呀?這不,鶴老還在這裡呢,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證啊。”
錢文狠狠瞪了蕭玉朵一眼。
“你又瞪我,怎麼,我說錯你了?是個人的話,你將那日在大理寺的表現再重複一下,我就算服你!”蕭玉朵怎麼可能會怕錢文,將他的小動作揭露出來,低聲涼涼提示對方。
劉莊猶豫過後,手一揮,道:“沐雲放,將你的人證帶上來,朕倒要看看是誰可以將朕說服。”
完後示意沐雲放起身。
沐雲放回身對蕭玉朵道:“玉朵,你去宮外接一下,沐西在那裡等著。”
蕭玉朵點點頭,立刻告退轉身帶著皇上身邊的公公,一起往宮外快步走。
一路出去,她幾乎是小跑,等到了共門口,果然看見不遠處聽著一輛馬車,沐西坐在馬車上護著。
“世子妃,來接胡將軍的?”沐西跳下車來,確定一下。
蕭玉朵點點頭:“嗯,車子呢?我要推胡叔進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挑起簾子,看胡光正坐在裡面,一臉擔心。
“世子妃,世子他可好?”胡光此時非常擔心沐雲放的安危,要知道半句如伴虎,今日對方所做的事情和捋老虎鬍子差不多,稍有不慎,後果難料。
“世子目前還好,那個皇上好像彎彎繞繞比較多,現在要胡叔進去見駕。”蕭玉朵一面幫助沐西弄輪椅,一面將裡面的情況大致和胡光說了一下。
將胡光放到輪椅上,蕭玉朵示意沐西待命,然後推著胡光往宮城裡面而去。
“胡叔,你說世子爺他可以打敗那個錢文麼?我怎麼覺得皇上偏袒那個傢伙呢?”
蕭玉朵很疑惑,在御書房沒有人可以替她解惑,現在忍不住問胡光。
胡光次數眸深如海,目不斜視,聽蕭玉朵問,他看了看有一段距離的公公,然後低聲道:“不過因為忌憚,所以我才替世子擔心--捨車保帥,有時候就是這樣……”
“可是,若世子爺有確鑿的證據,難不成皇上還要明著庇護麼?即使錢家勢力大,皇上也不能當著眾人這樣做吧?那大梁離亡國不遠了。”
蕭玉朵非常直白,她做不到完全按照古代人的思維去思考,所以也不可能認同劉莊的處理方式。可能對方想要一個既敲打了錢文,又保全他的結局吧?最起碼暫時可能會這樣。
但沐雲放的舉動似乎出乎皇上的意料,不知最後會如何。
不多時,蕭玉朵推著胡光上了御書房的臺階,然後在幾個公公幫助下,將輪椅抬進御書房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進來的胡光身上。
那錢文一看,身子不由又是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已經瞪的很大的眼睛帶著驚慌往後挪了幾步。
蕭玉朵將輪椅推到沐雲放跟前。
胡光抬起那隻手,看向劉莊,一字一句道:“臣胡光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四肢殘缺,恕臣不能行叩拜大禮。”
“胡光,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為國捐軀了麼?”劉莊的驚訝不亞於錢文,他上下打量著胡光。
當年那個宛如猛張飛的胡光已經不見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形容憔悴的老者,消瘦,孤單,尤其是--
他坐在輪椅上,雙腿不見了,胳膊只露一隻,另一隻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