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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很快,那兩個人就進來了,高公公安排他們坐下,拿過沐雲放奉上的信箋,又拿過錢文平時寫的奏摺,叫對方鑑定。

屋裡又陷入了可怕的安靜,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鑑定的結果。

蕭玉朵暗中看向沐雲放,只見他神色微斂,眼底的怒濤一浪接著一浪,不過隨後都被禁錮在理智的堤壩內--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整個形勢都在漸漸向己方有利的方向滑動,成功盡在咫尺。

他的隱忍,他的堅持,都需要在此時有個結果,他有足夠的耐心。

之前站在錢文一邊的那幾個人此時後悔的只想抽自己嘴巴,之前站隊的時候選擇錢文是沒錯,可今日豬油蒙了心,不識好歹竟然站在了皇上對面。

不多時,那鑑定的兩人走到皇上跟前,回稟道:“皇上,那信箋上的字跡卻是錢國舅無疑。”

錢文此時身子已經軟了,撲通跪倒在地,朝皇上哽咽道:“皇上,微臣是情不得已,那些人說老臣若是不按他們的做,就要貴妃娘娘的命,老臣是被逼無奈啊……”

一聲聲哭訴,那張老淚縱橫的老臉,鼻涕與淚眼齊流。

蕭玉朵看著對方那熊樣,不由更加鄙視--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張狂勁兒去哪裡了?這哭得傷心欲絕的,剛才不是還嘴硬不承認麼?這演技簡直可以和影帝媲美了。

劉莊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錢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逼你就可以做這樣的事情麼?你真正是老糊塗了!來人,給朕押到天牢好好反省!”

錢文一愣,隨即立刻叩頭:“多謝皇上開恩……”

蕭玉朵看向沐雲放,心裡非常疑惑,什麼叫押下去好好反省?難不成就這樣完事了?

“請慢!”只見沐雲放沉聲喝止一句,幾步走到御案跟前,跪倒在地,擲地有聲地說道,“皇上,臣要告御狀!狀告錢文勾結北虜,充當內應,出賣軍情機密,依次作為剷除異己的手段,此其罪一;他買賣火炮,中飽私囊,給敵人增強裝備,是賣國大罪,此罪其二;他培植親信,遍置黨羽,囂張跋扈,在眾多工程中牟取暴利,以次充好,最終釀成了金水河決堤,成千上萬百姓被淹死,引起民怨,他不知安撫,縱容錢存義草菅人命,派兵鎮壓,此其罪四;其子在大理寺被審,他咆哮公堂,不將聖上放在眼裡,此其罪五;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包藏禍心的狂妄之徒,決不可輕易放過,不然忠臣寒心,百姓民憤難平!”

此時的沐雲放和平時沉默寡言截然相反,他言辭慷慨,神色激昂,思路清晰,每一件事都直指錢文。

御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錢文才反應過來,慌亂的罵道:“簡直一派胡言……”

劉莊意味深長的居高俯視沐雲放,緩緩問道:“沐雲放,你可知道你的每一條罪狀都要落實,不然就有誣陷之嫌。”

沐雲放從衣袖間拿出張縮小版的大梁地圖,展開,仰面回道:“不敢隱瞞皇上,自從家父出事,臣便下決心將事情水落石出--這是我大梁地圖,這是先父當年作戰的地方,而這裡便是當年監軍錢文帶軍隊候命的處所。當時情況緊急,如果錢文接到求助訊息後,立刻出兵,從這條路走,只要一天一夜便可到達,可是他去救援卻用了三天!臣找到當年錢文的一箇舊部下,證實錢文的進軍路線是這樣的,從榆林出發,往南到了忘川,又從忘川往東到了旗州,然後又往西到茂州,這之後才往北,試問哪一個帶兵的統帥會愚蠢到這種地步,明知前線被圍等待救援,他卻迂迴往返,寧可繞圈,也不去救援?!”

沐雲放說著話,一面修指不斷在地圖上移動,熟稔地解說著。

“還有,當時作戰計劃行軍路線,是高階機密,但看先父行軍到這裡,北虜就像擁有預知能力一般,直接出重兵來梅山,別的路一點都沒有走,若不是提前掌握了情報,北虜最起碼應該走這裡,因為他們會擔心斷了糧草。當時作戰前開了一個軍事會議,參加人有八個,除了錢文,其他將領都已經戰死--先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錢文回來便說我父親棄軍逃走,其心可誅!如今就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父親並未離開軍隊半步,而是,重傷之後被人帶走,生死不明!”

沐雲放這幾句話如重磅炸彈在屋裡炸開,連皇上劉莊的臉色也瞬間驚詫萬分!

蕭玉朵從來沒有聽過沐雲放說這件事,原來他掌握了這麼多情況,只等著合適的機會--他所說的那個可以證明的人,難不成就是胡叔?

蕭玉朵腦海裡忽然閃現出胡光的模樣,原來他心懷這樣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