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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長安

的膝上,她看著林守溪窘迫的模樣,咯咯笑個不停,也分不清是醉是醒。

笑了一會兒,她才問:“那你覺得,師祖是怎樣的人呢?清冷?高傲?強大?漂亮?”

“嗯……”林守溪輕輕點頭。

“那是世人眼中的我,你是我的小徒孫,你看到的我,怎能與世人混為一類呢?還是說,你見到了這樣的師祖,覺得很失望呀。”宮語微笑著問。

“不是失望,只是……”林守溪看著膝上的玉足,迴避了視線,卻又覺得躲無可躲,最終只好與宮語對視,“只是徒兒覺得,師祖對我,好像……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宮語靜靜地問。

“我說不上來,師祖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林守溪說。

“看來是為師把你寵壞了。”宮語再度噙起一絲笑,她想了想,說:“為師之前還做過許多事,許多說出來你或許會生氣的事。”

“什麼事?”

“我讓楚楚獨自開宗立派,實際上就是為了讓她收你為徒,將你們撮合去一起。”宮語說。

“師祖為何這麼做?”林守溪雖早就猜到了這個,此刻聽她親口提起,還是覺得吃驚。

“原因很簡單呀,因為楚楚從巫家回來之後生了心障,還是惱人的情障,楚楚是我的徒弟,做師父的自當幫她破障,破障就必須從你入手,彼時我聽小禾講了你們生離死別的場景,猜到大概了,我原本有些猶豫,但小禾那丫頭不識好歹,竟敢拒絕我的收徒邀請,為師當時有些賭氣,就想試一試。”宮語莞爾一笑,迷離魅惑的醉意裡,有幾分戲謔,也有幾分自嘲。

“……”

林守溪靜靜聽著,最後說:“這話在修為恢復前可別說給小禾聽,她若想揍你,徒兒可攔不住的,到時候恐怕只能幫師祖敷敷藥了。”

“放心,小禾不會遷怒於我,只會把這當成你的脫罪之詞,再將你揍一頓。”宮語掩唇而笑,說:“總之呢,過去的我是很輕視這個世界的,覺得天地為盤,眾生為局,可以信手操弄……可棋手終成棋子啊,現在為師也深陷泥沼,無法自拔了哎。”

“這是師祖所愁的事嗎?”林守溪問。

“不是。”宮語回答。

林守溪沒有再問什麼。

醒了一會兒的宮語似是又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手指撫摸過被酒水因溼的外裳,秀白的指尖捻了捻,澹澹道:“背過身去,為師要換衣裳,好了叫你。”

“嗯。”

林守溪拽著椅子轉過身去。

身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他聽到嘩地一聲,那是衣袍瀑布般落到地上發出的聲響,它們原本很輕微,但深夜裡,這是唯一的聲響,所以顯得異常喧囂,這個聲音如此有條不紊,哪怕捂住耳朵不去聽,它依舊會化作想象,在腦海中驚起幻鳴。

片刻。

“好了。”

宮語的聲音澹然響起,很冷,像是透過窗靈盤桓在草尖上的月光與初雪,清寂得讓人不敢回應。

林守溪轉過了身,然後觸電般轉了回去。

嬌笑聲在後方響起,玩世不恭的中竟帶著幾分甜美之感。

“師祖,你……”林守溪咬著嘴唇,說不下去。

“害什麼羞呢,又不是第一次看。”宮語輕笑。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宮語行路無聲,這是她款擺而來玉足交錯時刻意驚動的聲響,她緩慢地走著,每一步都踩在林守溪心跳的節奏上,就這樣慢悠悠地來到他的身後,盈盈地立著,皎潔的月光飄過來,落到她的身上,似也沾染了幽幽的香氣。

林守溪的心提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過去,哪怕師祖偶有放浪的挑逗,多數時候也是端莊自持的,從未有這樣的時刻,他能聽見她的呼吸與心跳,她像是碰到了自己的背,又像是沒有,也或者只蜻蜓點水一觸即走。

林守溪分不清楚。

“師……師祖,你要做什麼?”他緊張地問。

“真有趣呀。”

宮語的手指輕輕觸碰上他的面頰,順著少年臉頰的曲線一直滑過脖頸,然後停在他挺拔的肩上,用手輕輕畫圓。慢慢地,她的雙手都搭在了林守溪的肩頭,少年的餘光可以看到她凝脂白玉般的藕臂,但他不敢看,很快閉上了眼。

宮語輕輕揉弄著他的肩,微笑道:“在黑崖的時候,在破廟的時候,你都偷偷地瞧了我好一會兒,現在光明正大了,你反倒不要了?真弄不懂呢,你這到底算是正直,還是虛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