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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長安

“……”

宮語趴在桌上,酩酊大醉,深色的外袍上暈著大片的酒痕,對面的行雨捧著大碗努力地喝著,酒不解渴,她越喝越有癮,難以停下,行雨再喝了兩大碗之後,才哐噹一聲摔在地上,呼呼大睡,裹著腦袋的頭巾鬆開,露出一對酒後發紅的龍角。

行雨答應明天再給他們當一回坐騎趕路,將今夜睡覺的時間給補回來後,林守溪才勉為其難地同意她喝酒。

此刻,林守溪看著迷醉不醒的兩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行雨才喝了一次酒,竟在今日擊敗了有數百年飲酒經驗的師祖大人,道門可真是顏面盡失。

但幸好,今夜的師祖醉得很怪,沒有像那天晚上一樣發酒瘋,抱著他又纏又打,鬧個不停。

他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宮語的面頰,她的睡顏很美,美得清澈出塵,哪怕境界盡失也難掩骨子裡的冷傲,那沾染酒水的唇上透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浮豔,這抹豔色凝結在這裡,彷佛穿透格子窗的光照見了一幅被塵埃鎖了百年的古豔之畫,任誰見了,都想伸出手,幫她拭去酒痕,讓唇線更清晰分明。

林守溪的手在她的唇邊懸停了一會兒,又縮了回去。

他閉上眼,唸的不是清心咒,而是小禾與楚楚的名字,很快,他的心又定了下來。

夜深人靜,去年今日發生的事不由浮上心頭。

彼時的他們離了妖煞塔,去到楚門,過上了最快樂也最難忘的一段日子,那時的楚楚明面上永遠是清冷恬澹的樣子,無論走得多近,她總懷著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冷意,但四下無人時,清冷變成了清媚,恬澹變成了妖嬈,她總變著法挑逗他,他起初生澀,不敢回應,直到有一次……

那時小禾與白祝在庭間下棋,彼時小禾尚未覺醒傳承,與白祝也能殺個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楚映嬋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倦,將他拉到了影壁後面,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按在影壁上,吻了上來。

彼時的他驚慌失措,想要逃走,又怕發出聲音讓小禾發現。

“師父,天還沒黑,我們的規矩……”他壓低聲音說。

“我是師父,不用講規矩。”楚楚嬌笑。

他還想反抗,卻被楚楚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瓦解了:“抱我。”

他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她,手緊貼著她骨感秀麗的玉背,任由這位道門的白裙小師姐閉著迷離美眸索吻,可他沒想到,楚楚猶不知足,呵氣如蘭道:“你是我的徒兒,要守我的規矩,但……你的手可以不規矩一些的。”

那一天,作為師父的楚映嬋給他上了一課規矩。

之後,林守溪青出於藍,也讓楚映嬋叫苦不迭,這位秀外媚中的仙子大人也終於明白,自家徒兒對付她根本不需要一雙手,有時只需要兩根手指。

他平靜地回憶著這些,往事也在心中釀成了酒。

窗外陰雲散去,恰好有月光穿透窗,投射落到他的臉上,他睜開眼睛,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宮語的眼眸,她的酒不知何時醒了,此刻正交疊著雙腿斜坐在椅子上,澹笑著看他。

她的黑裳依舊酒氣迷離,她的眉間依舊瀰漫醉意,唯有那雙秋水長眸卻是清澈的,彷佛能一眼洞穿他的心事。

“在想誰呢?小禾還是小映嬋?嗯……為師猜猜。”宮語的手輕輕摩挲過木製的椅背,如在品味世上最好的絲綢,她想了一會兒,說:“是楚楚吧。”

“你怎麼知道?”林守溪問。

“你想小禾的時候和想楚楚的時候,臉上的笑是不一樣的。”宮語說。

“怎麼不一樣?”

“我哪說得清,你自己體悟吧。”

宮語懶得多言,她靠在椅背上,手指沒入長髮之間,輕輕揉著腦袋,緩解著醉醺醺的酒意。

“師祖很瞭解我?”林守溪忍不住笑了。

“與你同行這麼久,不瞭解都難。”宮語說。

“但我卻不瞭解師祖。”林守溪說。

“哦?”

宮語睜開一線眸子,瞥了眼他,復又閉上,她輕輕翹起玉足,此刻的她一條腿套著冰絲長襪,另一條腿兒則是赤著的,層次分明,各具其美,她輕輕晃著玉足,說:“你是哪裡不瞭解我呢,又想怎樣來了解我呢?”

林守溪靜默了會兒,說:“徒兒想知道,師祖原本就是這樣的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這樣?”

“嗯。”

“你是覺得為師輕浮放蕩麼?”宮語一邊說著,一邊將腿兒直接搭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