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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請師祖賜教

維持著林守溪立足的水浪倏然破碎,他半個身子瞬間沒入水中。

又是一拳。

大半個身子沒入水中。

第三拳之後,水上已見不到林守溪的影子。

宮語深吸口氣,猶不滿意,震腳一踩,頓時,足下之水沸騰起來,她凌空一抓,將林守溪從水中揪出,一拳打中他的額頭。

這一拳看上去輕飄飄的,可打在林守溪身上時,先前潛伏在他體內的拳被一併勾起,瞬間,數百道拳意在他身體裡同時爆發,猶若百枚鐵釘齊齊敲入骨骼,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得林守溪七竅生血,面目猙獰,他體內碧色鼎火也被打得搖搖欲滅。

“可以了。”宮語收手。

她以為林守溪會就此昏厥,但沒想到,這個少年竟又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擺出了一個千瘡百孔的拳架。

她看著他,神色複雜。

“倔什麼倔?”

宮語冷冷開口,又是毫不講理的一拳,這一拳下去,林守溪沒能受住,他昏厥了過去,被宮語拽著扔到了藥池裡,香氣濃郁的藥池水花飛濺,沿著他的傷口滲入身軀,林守溪閉著眼,在裡面低聲呻吟,宛若一塊被火炙烤的鐵。

林守溪醒來的時候,天空明亮。

“我昏迷了多久?”林守溪問。

“兩天。”宮語回答。

“這麼久?”林守溪吃了一驚。

“嗯。”宮語點點頭,問:“感覺怎麼樣?”

“神清氣朗,血脈舒暢。”林守溪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說。

宮語聽了,只是冷笑不已。

“氣餒麼?”她問。

“第一天而已,氣餒什麼?”林守溪反而覺得快意。

“你的身體要有你嘴巴這麼硬,也不至於被我幾拳打崩了。”宮語雙腿斜搭,笑著說。

林守溪回憶著昏迷前的戰鬥,在腦海中覆盤,尋找著破解之法。

忽然間,他似嗅到了什麼氣味,睜開眼,環顧四周,警覺地問:“我昏迷的時候,小禾來過?”

“沒有。”宮語矢口否認。

“不可能,她一定來過!”林守溪固執地說。

“你要麼是被打傻了,要麼是想老婆想瘋了。”宮語不屑一顧。

四周荒草連天,莫說人影,連鳥影都難見一個。

林守溪暫時放下了這一心思。

他赤裸著浸泡在藥池裡,肌肉線條分明的硬朗身軀還在微微發抖。他極少有過這種感覺,很痛,痛得鑽心,但也很舒暢,彷彿閉塞了多年的通道一朝被擊穿,浩大的風終於得以灌入。

無論是與洛初娥的戰鬥還是被雷火洗髓之時,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那時雖一樣劇痛難忍,但那種痛苦是無序的,是以摧殘為目的的,而宮語在他身上施加的痛苦,更像是對鋼鐵的折迭鍛打,令他更為堅韌。

之前宮語曾問他要不要隨她習武,征服小禾,他拒絕了,但他知道,這場武學修行已經開始,只是理由並不是征服小禾,而是更荒誕的……征服她。

“你這水準,練到何年何月才能欺師滅祖?”宮語忽然露出了失望之色。

“這本就不是一蹴而成的,更何況……”林守溪也說:“我也覺得,師祖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你又在故意激怒我?”宮語眯起了漂亮的秋水長眸,問:“你該不會是喜歡被虐打吧?我聽說有些人就是這樣,喜歡故意激怒別人,然後讓對方順理成章地來欺凌自己,從而得到快樂,我的好徒孫,你不會是這樣的吧?”

林守溪坦然地與宮語對視,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原來師祖大人平時對弟子冷嘲熱諷時,竟是這麼想的嗎?”

宮語的臉色飛快陰沉了下去。

“穿好衣服過來,練拳。”宮語冷冷道。

林守溪從濃稠滾燙的藥湯中起身,他穿好衣裳,重新來到了荒野之上,他身子舒張,筋骨再度發出了一連串爆竹般的聲響,響聲更加清脆,其中的阻滯感比兩天前少了很多。

又一場對開啟始。

與其說是對打,不如說是林守溪單方面的捱揍,他在最初一連串綿密的進攻無果之後,就要面對宮語殘忍的反撲了。

宮語的武學不拘一格卻又渾然天成,她時而以拳敲打林守溪的胸膛,宛若開鑿山嶽,時而以鞭腿將他抽飛,砸上山崖,撞碎石壁,將他一身筋骨再度打散。

但林守溪始終提著一口氣,這口氣凝於氣丸之中,週轉不休,任由宮語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