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蘇家的死士。
看了一眼倒在門口的那具屍體,曹朋便知道,蘇威一定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陳群也不客氣,走到旁邊,抖衣袂坐下。
“蘇掌櫃,未曾想咱們第三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本官還想著,和蘇掌櫃如何合作,令雒陽興盛起來。只可惜,蘇掌櫃卻參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面,本官非常失望。”
“非蘇氏所願,實不得已。”
蘇威輕輕咳嗽一聲,對曹朋道:“曹北部,朱北部之死,並非蘇某本意。
當初朱北部在北邙查抄一批軍械,本不是什麼大事。蘇某自認,有十成把握可以擺平……只是,這裡做主的,並非蘇某,蘇家也是被人強行牽扯其中……蘇某當時也曾反對,可惜卻不為人所贊同。當日朱北部老管家汲酒,是張元安命人在途中調換,蘇某得知後曾試圖阻攔,但為時已晚……我早就說過,行商坐賈,靠的是錢財鋪路,八面玲瓏……殺人,當不得大事。”
曹朋道:“蘇掌櫃說這些,莫非是要求生?”
“求生?”蘇威大笑,“從他們殺了朱北部之後,老朽就知道,生路已絕,求什麼生呢?
我一直在等,等這一天到來。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兇殘,連發命案,使得這一天提前到來。
我已經服了毒,活不了多久。我在這裡,是為了等候兩位大人……蘇氏與此事無關,有朝一日,蘇某希望兩位大人,能給蘇家一條生路。作為交換,我這裡有所有的通貨憑證,還有往來書信。呵呵,其實蘇某也知道,兩位一定已經猜出端倪,但蘇某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面前書案上,擺放著一摞案牘卷宗。
曹朋和陳群相視一眼,示意兩名黑眊進來,將案牘取走。
“陳雒陽,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敢問大人可否解答?”
“何事?”
“你怎麼猜出,是我呢?”
陳群猶豫了一下,“蘇掌櫃,爾若飛蛾投火,休怪他人。”
“哦?”
“兩日裡,連犯四命,足以說明,爾等亂了方寸。
曹北部認為,之所以這樣,是你們已做好準備撤離,所以才設法消除過往留下的痕跡。
蘇掌櫃還記得史阿否?
我們一開始,都以為史阿怕事,所以逃離雒陽。
可帝師弟子,又豈是怕事之人?朱北部在時,史阿就曾協助朱北部追查線索,不想兩名弟子,離奇失蹤。後來朱北部被殺,史阿就決心,要查出此事真相。於是他設法隱姓埋名,潛入你府中探秘……很明顯,你們之前殺人的舉動,並非計劃妥當,而是臨時起意,所以史阿也無法提前預知。但張元安到來,陳伯至準備起行,史阿立刻透過他的弟子,告之友學。
而就在昨日午後,你從我手中求走了透過文碟,豈不是說明了一切?”
蘇威不由得笑了!
“我就說嘛,凡事當小心謹慎,那些人太心急,成不得事,成不得事……”
曹朋道:“蘇掌櫃,我問你,嶽關呢?”
蘇威搖搖頭,“嶽關沒有和我們聯絡,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的下落。”
“真的?”
“陳雒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需要再隱瞞什麼嗎?”
蘇威說著大笑起來,可笑了沒兩聲,一陣劇烈的咳嗽,止住了他的大笑。口中噴出黑血,沾染在他花白的鬍鬚上,胸襟前。
曹朋的眼睛眯起來,看著蘇威的氣息越來越弱,肥胖的身體從榻上滑下來,倒在地面。
走過去,他伸手探了一下蘇威的鼻息,又翻開他的眼睛。
“鴆毒。”
陳群神色有些複雜,半晌後,他輕輕嘆了口氣。
“倒也是個漢子,只可惜了!”
說罷,陳群站起身來。
“蘇府這些人,怎麼處置?”
“一併拿下,待我呈報於程公之後,再做決斷。”
“甚好。”
曹朋也起身形,與陳群一同走出後堂。
站在門階上,看著滿院的狼藉,他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大兄,可有決斷?”
“恩?”
“有些事情,猶豫不得……決定的越早,好處越多。如果搖擺不定,到最後定然沒有結果。”
陳群的臉色,沉下來。
他聽得出曹朋話語中的意思,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