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所有人聽真,立刻放下兵器,停止抵抗。
本縣今日前來,只為蘇威。凡蘇氏以外人員,立刻退到一旁,否則皆以謀逆,格殺勿論。”
陳群厲聲喊喝,一時間蘇家護院,全都面面相覷。
此次官府突然襲擊,使得蘇家根本沒有來得及準備,便倉促應戰。甚至在交鋒之前,這些護衛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黑眊的裝束,也不是普通差役和軍卒可以相比。在蘇氏管家的命令下,護衛們紛紛上前阻攔,於是便爆發出了一場雖不激烈,但卻慘烈的戰鬥。
碎石鋪成的前堂道路,已經被險些染紅。
一具具屍體,匍匐在路旁,看上去極為悽慘……
謀逆?
蘇家竟然牽扯謀逆!
護院們頓時慌亂起來,紛紛丟了兵器,向兩邊退卻。
這可不是普通的家族衝突,牽扯到謀逆,那是要誅殺滿門。這些護院不過是看在蘇家給的豐厚報酬上才出面阻攔。可再豐厚的報酬,也比不得朝廷的屠刀。就算這次能攔住,那麼下次呢?等朝廷大軍出動,到時候誰也跑不了。要知道,如今的河南尹,可不是善與之輩。
當年兗州之戰,曹軍缺少軍糧。
時任兗州司馬的程昱,竟以人肉做成脯,充當糧食。
惹怒了這傢伙,絕對不是一樁好事。
不過,還有那強硬之人,猶自守在中閣,頑強抵抗。
這些人,大都是隨蘇威一同前來洛陽的隨從,對蘇家死心塌地。
一名大漢吼道:“兄弟們,主家待咱們不薄,如今有危險,豈能棄之不顧?早就聽說,雒陽男兒無義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是男人的,和他們拼了,然後殺出雒陽,自然安全。”
你說的容易!
你不是雒陽人,逃出雒陽,自然沒有牽掛。
可這院子裡的護院,有六成是雒陽本地人。世世代代住在雒陽,又怎可能隨隨便便棄家不顧?
大漢話音未落,只聽馬蹄聲響。
“妖言惑眾,還不授首!”
照夜白如流星閃電,衝向中閣。在七八步距離外,抖手發出一枚鐵流星。
大漢猝不及防,那鐵流星蓬的一聲,正中額頭。自習白虎七變以來,曹朋骨力勃發,力量愈發強盛。這一枚鐵流星,夾帶巨力。把那大漢額骨砸的粉碎,滿面血汙,一頭就倒在地上。
“閃開!”
曹朋厲聲喝道。
單手執戟,照夜白如猛虎下山。
衝到中閣門外,畫杆戟左右一分,撲稜稜連續兩擊,將兩個護衛生生挑飛出去。
這是畫杆戟挑斬之法,最是兇殘。那護衛落地,只見肚子上破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淌。
“再不投降,殺無赦!”
曹朋勒馬,一聲巨吼。
這融合了丹田氣的吼聲,如同巨雷,在空中炸響。
再加上他之前兇狠的搏殺,令護衛們心驚肉跳。有那聰明的,立刻丟了兵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曹朋冷笑一聲,回身向陳群看去。
陳群點點頭,催馬帶著差役,就衝進了中閣。
……
“老爺,已經頂不住了,咱們快走吧。”
老管家氣喘吁吁闖進後堂,衝著蘇威大叫。
蘇威笑了笑,手執長劍,邁步走過來,“老蘇,咱們往哪兒走?這雒陽肯定已經被封閉,四部尉齊出,我們又能去哪兒?蘇家養你我多年,如今正是盡忠之時……老蘇,你先走一步吧。”
說著,他一劍刺出,將那老管家刺殺在地。
全然無視老管家滿臉的驚駭,蘇威回身走到榻前坐下,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羊脂玉瓶,又看了一眼手中長劍,露出苦澀笑容。把寶劍放在案子上,他拿起瓶子,拔出塞子,咬了咬牙,仰頭將瓶中的毒藥吞下。而後,深吸一口氣,就坐在榻上,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蘇威已不準備活了。
但是,他必須要給蘇家留一條退路,這也是他最後要做的事情。
馬蹄聲響起,陳群和曹朋,來到後堂下。兩人下馬,曹朋示意黑眊守住後堂,便與陳群,走進堂中。
“陳雒陽,曹北部,小老兒恭候多時了!”
蘇威笑著開口,面色極為平靜。
死士!
這是曹朋的第一個感受。
這個看上去挺和善,矮矮胖胖的蘇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