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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行。我這兒有十萬火急的事,要立刻奏明皇上。”鄂爾泰知道這些太監的毛病,一邊說,一邊摸腰包。卻不料,今個出門兒太急,竟沒帶銀子。他只好苦苦央求:

:“公公,我是兵部尚書,確實有急事得立刻叩見皇上。請公公通融一下,趕明兒,下官有點敬意拿來給公公道乏。”

那太監一聽,嗬,嘴上說得倒甜,孝敬銀子卻明天才能給呢。得了吧,趕明兒我還不一定見著你呢。他把臉一仰:

:“哦,原來是兵部尚書大人,失敬了。不過,您是兵部尚書,我可不是兵部的司官。您手中權力再大,也管不住這暢春園。明說吧,就是親王來了,在皇上用膳的時候,也得在外面候著,這是規矩!”

巧了!這太監的話還沒落音,一乘杏黃大轎來到了園門口。轎簾一掀,四爺胤禎下了大轎。他聽到這邊吵吵鬧鬧的,便倒揹著手走過來問道:“你們這是吵什麼呀?”

兵部尚書鄂爾泰見救星來了,連忙趕過來請安,順手把那封告急文書呈了上去說:“四爺請看,這事兒能耽誤嗎?他們卻不讓我進去見駕。”

老四接過來一看,臉都變色了。他正要發作,那個太監精明,也趕緊過來請安了:“四爺明鑑,內務府前幾天傳下話來,說皇上年事已高,龍體欠安。在皇上睡覺或者用膳的時候,任誰都不準進見。奴才不敢做主,就是四爺您老,恐怕也得在這裡等一會兒……”

四爺陰沉著臉打斷了太監的囉嗦:“哦?有這事兒嗎?你是新來的吧,老家是哪裡人哪,叫什麼名字?”

“回四爺,奴才是新補進來的,保定人,叫秦狗兒。”

四爺微微一笑又問:“嗯,你原來就姓秦叫秦狗嗎?”

“回四爺,小的在家裡姓胡……”

這太監一句話尚未說完,四爺已經掄起胳膊,“叭”的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混賬奴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讓你改姓秦嗎?豎起你的狗耳朵來聽爺告訴你。皇上因為你們這些太監,最愛狗仗人勢,作威作福,所以,從康熙五十二年起,凡入宮的太監,只准姓三個姓:秦、趙、高。你知道秦檜和趙高嗎?就是那三個字。你知道狗是哪一等的奴才嗎?所以你只配叫秦狗兒。今兒個,你連我四爺也敢攔阻,我賞你一巴掌,讓你長點見識。來人,即刻帶鄂爾泰大人去見皇上。他有軍情急報,一刻也不能耽擱。”

鄂爾泰進去了,可四爺卻沒走。他看看趴在地下不住磕頭的秦狗兒,冷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甩了過去:

“秦狗兒,你今天冒犯了四爺,我就責打你,教訓你。可是,你是按內務府的條令辦事,不管怎麼說,還是知道規矩,忠心辦差的,所以四爺又要賞你。爺再教給你一樣本事,在這兒當差,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卻專打沒長眼的。你好好想想吧。”說完,袍袖一甩,大步走進去了。秦狗兒捱了打又得了賞,簡直糊塗了:這位四爺,到底是什麼脾氣呢?

什麼脾氣?老脾氣。說隨便點兒,是賞罰分明,說嚴肅點兒,是恩威並用。自從那年聽了鄔思明的勸說,四爺是處處謹慎了。他不改自己“冷麵王”的形象,下邊的人也照樣怕他,對他不敢有一點冒犯。可是,這位四爺也悄悄地改了一點,注意收買人心了。只要下邊有一點長處,哪怕只幹了一件好事呢,他就立刻重賞。像剛才對秦狗兒的處置吧,打了,罵了,訓了,可一撒手就是五十兩的賞銀。五十兩,三品京官半年的俸祿啊!秦狗兒能不傻眼嗎?往後,他見了四爺,還敢不俯首聽命嗎?

此刻,胤禎走在園子裡,見不少小太監都手執長竿,圍著林子轉圈。他停下來一看,哦,原來是在粘知了。他不覺心中一陣感慨,誰說當皇上不好?外邊熱得人汗流浹背,這園子裡卻是冷風習習。為了讓皇上能清清靜靜地睡午覺,知了都不許它叫。胤禎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澹寧居了。

總管太監李德全連忙迎上來見禮:“四爺您老吉祥。剛才皇上和大臣們議事時還誇您哪!說您辦事認真,識大體,顧大局。”

胤禎心中暗笑。嗯,前幾天我給你李德全那二百兩銀子,看來沒白花:“哦,多謝李公公照應。”

李德全一邊賠笑,一邊打起了簾子:“四爺,您請進。”

胤禎進來時,見桌上御膳還沒有撤下去。顯然,是鄂爾泰帶來的那份軍情急報,使皇上沒心思吃飯了,上書房大臣張廷玉、馬齊,還有方苞,都侍候在皇上身邊。兵部尚書鄂爾泰則跪在地上。胤禎見了禮也退下來站在一邊。他偷眼向上瞟了一下,見康熙的面色平靜,雖然沒有笑容,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