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虛弱,頗感吃力。源氏公子想起前些時候,葵姬垂危的樣子來。面對眼前容顏,猶如身在夢境。且談了些病勢沉重時一些事情。忽又憶起氣息奄奄的葵姬那日突然魂靈附體、佩侃而談時的怪相,心中不免恐怖起來,便對她道:“唉,還是B後再談吧,如今你身體虛弱,該靜養才是。”又勸她服些湯藥。眾侍女見此情景,皆高興地想:“尚不知他何時學會照顧病人的。”可憐葵姬這一絕色佳麗,只因病魔困擾,玉容消減,神情萎靡,無奈只得寄於病榻。她頭髮濃黑,鬆鬆地堆子枕畔,而絲毫不亂,如雲霞一般美麗,真是“病若西子勝三分”!源氏公子凝眸良久,不由自責:“如此動容之人,我卻木稱心,有何道理呢。”便對她道:“我且進宮見了父皇,即刻回來。二人能如此促膝而談,我真是高興!近來岳母常來伴你,我來得過勤,恐她怪我不懂體諒病人,故我不便多加親近。其實心中很不好受呢!願你身體早日康復,我們便可同住。或許岳父母太過鍾愛你了,要木何以好得如此慢?”說罷便起身告辭。公子服飾鮮麗,英姿逼人。葵姬躺著目送他去,眼光竟然比平常親熱起來。

當時正值秋季“司召”之時,京官升遷任免,須在此時決定。左大臣也須入宮,切磋商討。而那些世襲顯貴的眾公子,時常混跡於左大臣前後,討好取寵。一日眾人都簇擁著左大臣人宮去了。邪內頓時人走屋空,沉寂起來。兀地,葵姬病情加劇,喘咳不止,痛苦異常,尚不及向宮中傳報,便香消玉殞了。

噩耗傳來,左大臣及源氏公子等皆大驚失色。匆忙退出,足不點地地奔回府中。本欲此日晚,辦理“司召”,如今出了此等意外,只得萬事中止了。

回至官哪,早已嚎天動地。在大臣和源氏公子也不免悲激欲絕。時值夜半,欲請比睿山法僧來做功德,實亦不能。眾人均以為安產後病體稍有康復,看來已無大恙,故不曾在意。豈料禍從天降,如晴天一個霹靂,頓時邪內諸人亂作一團。不時,各處唁客便絡繹不絕前來弔喪。家人驚甫末定,哪有心事收拾局面。一時手忙腳亂,無法應付。親友大放悲聲,旁人亦覺肝腸寸斷。葵姬曾屢屢為鬼怪所迷,後又漸漸甦醒。眾人以為此次又是鬼怪作祟,所以並未移動枕頭,企望還能醒來。靜候兩三日,容顏逐漸變化,方知已無望生還。絕望之餘,眾人又痛哭一場。源氏公子既為葵姬之死傷心,又為六條妃子之事落淚,甚覺人生苦短,福禍難料。生出“今日脫鞋上床睡,不知明朝穿木穿”之感嘆。對於請親友殷勤弔唁,也不予理會,只是成天憂思哀嘆。

桐壺院也很悲痛,遣使隆重弔唁。左大臣家中雖遭不幸,卻承蒙皇上恩寵,悲哀中平添有一絲歡喜。左大臣悲喜交加,流淚不止。他聽從眾人勸慰,一面舉行莊嚴隆重的法事以祈求女兒復生;一面千方百計施行種種挽救措施。然而屍體漸至腐壞,父母誠心期望,終木過是一場夢想。無可奈何中,只得將遺體送往鳥邊野火葬場。

鳥邊野廣闊原野上,到處都是送葬人及各寺唸佛僧眾。上皇、藤壺皇后及東宮太子所派使者與眾人一道追思悼念。左大臣悲痛難抑,老淚縱橫:“孰想我這把年紀,意身逢此等木幸,命運如此多鍾,何日方是盡頭!”眾人睹目傷懷,無不流淚,悲號聲響遍四野。葬儀隆重而盛大,喧擾了一夜。第二日拂曉,大家方依依歸去。

生死雖為人世常事。但源氏只見過夕額之死,或許經歷變故不多,故傷痛悲絕,非比尋常。時值八月二十後,殘月斜掛,淒涼無限。左大臣于歸途中追思亡女,心情鬱結,一愁莫展。源氏公子見了,益增悲慼,眺望長空,悲泣而吟:

“麗人似青煙,依雲上碧天。凝視長空夜,點點令人憐。”

源氏公子回至左大臣府脈,徹夜難眠。憶起葵姬那絕世容顏,不禁連連懊喪:“為何總以為她會諒解我,總是一味任性行事而讓她心呼幽怨呢?她終視我情薄灑手抱恨而去了!”緬懷往事,更覺悔恨難當!他穿上淺黑色喪農,又神思恍他地想:“如我先舍她而去,她定會穿深黑色喪服追悔我吧!”遂又吟道:

“遵制喪衣已色淡,袖淚成淵界仍多。”吟罷設香唸佛,神態謹嚴恭敬。隨即低聲確道:“法界三昧普賢大士……

儀態亦甚莊重。

源氏公子見那新生嬰兒,遂想起古歌“若非剩有遺孤在,何以追懷逝世人?”更是心如刀絞。他想:“此話倒有道理,倘使連個遺孤也沒有,則不知有何等傷悲啊片

女兒碎然亡故,老夫人悲痛難支,競病倒在床。眾人又是一陣慌亂,忙請得道高僧大修法事,以祈禱平安。光陰差再,眼見過了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