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揚聞言微微便皺了皺眉頭,身旁的芸生倒是有些興奮,問道:&ldo;那今晚上是不是就要露宿在野外?&rdo;☆、 如此求人封君揚沒答話,反而是往辰年處看了一眼。偏巧辰年也正好看他,兩人的視線正好碰了個正著。辰年並未躲閃,沒好氣地說道:&ldo;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寨子裡的人什麼時候會來救我。&rdo;封君揚沒想到辰年就這樣把他心中所慮直說了出來,不覺有些意外。辰年瞧他這般摸樣,心中忽地一動,便說道:&ldo;你不如就此放了我吧,咱們誰也別記誰的仇,權當交了個朋友。以後只要是你過飛龍陘,就是搬座金山扛著,我清風寨也定然不動你分毫,怎麼樣?&rdo;封君揚看著辰年笑了笑,淡淡說道:&ldo;不好。&rdo;辰年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也跟著笑了,又問道:&ldo;怎麼?你非得要把我綁到冀州府的大堂上去治罪?&rdo;封君揚還沒有答話,芸生倒是先急著央求他道:&ldo;表哥,她不過是個小姑娘家,定然是被生活所迫才會落糙為寇,也怪可憐的,咱們好好教訓一番就是了,何必非要送她去府衙。&rdo;辰年聽得十分意外,暗道這個千金小姐倒是少有的心善。正說話間,前面卻傳來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辰年等人不由都抬眼看了過去,就見大道那頭有人縱馬由遠而近,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眼前。馬上之人身穿玄色衣袍,身姿筆挺,腰側佩刀,因頭上戴著斗笠,也看不清相貌,只在斗笠下露出些許髮絲來,竟是黑白摻雜,銀光閃閃。眾人的目光皆被他所吸引,芸生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能揭了那人的斗笠,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唯獨辰年看過一眼之後就飛快地低下了頭,連胸都佝僂起來,只想著能把腦袋埋到懷裡去。因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辰年的義父穆展越。封君揚眼角餘光掃到辰年這般情形,心中忽地一動,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向腰間。誰知穆展越卻是在幾丈外就勒停了馬,抬頭往眾人這邊看過來,只說道:&ldo;放了她。&rdo;封君揚笑了笑,道:&ldo;閣下這不像是在求人時該有的語氣。&rdo;穆展越不急不怒,漠然道:&ldo;我沒求人。&rdo;封君揚眉梢微揚,又問道:&ldo;那閣下這是在命令我了?&rdo;穆展越冷聲答道:&ldo;是。&rdo;護衛中有人見他這般無禮,忍不住出聲呵斥道:&ldo;放肆‐‐&rdo;話音未落,穆展越忽地從馬上騰空而起,往這邊飛掠過來。他身形極快,瞬間就到了剛才說話的那護衛馬前,眾人只見得寒光一閃,眼前似是一花,還不及反應,護衛身前的馬頭卻是轟然落地,那坐騎碩大的身軀猶自又站立了片刻,這才隨著被斬落的頭顱向前栽去,而那護衛的刀還未能出鞘,慌亂之中只能順勢往一旁滾了開去。眾人一時都瞧得傻了,片刻愣怔之後才紛紛拔刀,唯有封君揚仍紋絲不動,只沉默地看向這一情景。穆展越早已又落回到自己馬上,衣衫上不見絲毫血跡,彷彿一直高坐在馬上未曾動過。他緩緩地抬起手臂,將手中長刀指向封君揚,淡淡吩咐:&ldo;放人,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rdo;眾護衛聞言齊齊變色,不等吩咐便自動策馬變陣,分出一部分人馬將封君揚與芸生兩人護在馬後,另有五六人成扇形散開,各執兵刃緩緩向著穆展越逼壓過去。氣氛正在緊張凝重之時,一直躲在後面的辰年突然坐直了身子,也顧不上鄭綸壓在她肩上的刀刃,只伸著脖子急惶惶地嚷嚷道:&ldo;別動手,都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rdo;封君揚微微一愣,偏偏辰年又在他身後壓低著聲音十分焦急地說道:&ldo;哎呀!你們可千萬別惹急了他,我拜託你了,求你了。&rdo;封君揚被她這顛三倒四的話搞得哭笑不得,穆展越聽了卻是冷聲喝道:&ldo;辰年,你過來!&rdo;辰年被捆得結實,身下坐騎的韁繩還攥在鄭綸手中,面前又擋了許多封君揚的護衛,如何能過的去!她卻不敢和穆展越直說,反而遮掩道:&ldo;義父,等會兒,我有幾句話和這人說。&rdo;說完了便看向封君揚,十分不客氣地叫道:&ldo;你過來。&rdo;封君揚稍覺意外,不由抬了抬眉毛,卻是策馬向辰年處靠近了幾步,在她身旁停住了馬,輕笑著問道:&ldo;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rdo;辰年卻向前傾了傾身子,發現距離還是有些遠,便又說道:&ldo;你再過來些!&rdo;封君揚便又靠近了些,直到兩匹馬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辰年這才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ldo;我義父輕易不會殺人,但是一旦開了殺戒,刀下就不會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