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重傷,經脈受損,也不該是現在這般情形,辰年愣愣坐了一會兒,忽地記起剛才那個與賀臻下棋的白胖子來,便就強撐著下c黃走出艙門,抓住外面的一個侍從,問他道:&ldo;那白先生現在何處。&rdo;那侍從瞧辰年面色難看,聲音發抖,只當她是傷勢發作,忙道:&ldo;您稍等一下,小人這就去請白先生過來。&rdo;因是在同一船上,那白先生很快便被單容拽了來,便是賀臻也得到訊息匆匆趕來,白先生上前看一看辰年,又伸手探她脈相,笑眯眯地問道:&ldo;丫頭,你把老夫的固元丹當零嘴吃呢。&rdo;賀臻聞言,從那c黃榻上拾起那小瓷瓶來,果見裡面已是空了一半,他不由得面色一沉,低聲斥道:&ldo;胡鬧。&rdo;辰年沒有理會賀臻的斥責,只死死地盯著那白先生,問道:&ldo;我武功可是廢了。&rdo;&ldo;廢了。&rdo;白先生不以為意地點頭,答道:&ldo;你那內功太過霸道,為了保命,只能盡數散了那功。&rdo;她辛苦幾年,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日夜苦練,總算將五蘊神功練得小有所成,不想竟就這樣被散去了,辰年扶著桌子,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一時沒了反應。白先生瞧著她這般,不覺笑笑,道:&ldo;你這丫頭莫要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那種霸道內功,散了也就散了,總好過日後走火入魔。&rdo;辰年回神,輕輕一哂,道:&ldo;你說得好生輕巧,果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rdo;&ldo;放肆。&rdo;賀臻冷聲斥道。&ldo;哎,小孩子說話,你較真做什麼。&rdo;白先生卻是笑著勸阻賀臻,又轉過頭來看辰年,笑道:&ldo;你這丫頭,空長了個機靈樣,不想卻是個木頭腦袋,這世間萬事,本就是有舍才會有得,散了內功,沒準反而會有了其他機緣,你還這般年輕,該往寬處想才是。&rdo;辰年懂他說這話是好意,若在往日,她許得還能謝他兩句,可這幾日她身心屢遭重創,到現在已全沒了與人客氣的心情,聞言只是低頭,沉默不語。白先生笑了笑,撐著雙柺又飄然而去,賀臻那裡看得辰年兩眼,正要開口說話,辰年卻是抬頭,與他說道:&ldo;你也請出去,莫要再給我講些大道理,只叫我自己靜上一靜,便已是感激不盡。&rdo;賀臻面色不佳,卻只是站了站,便就帶了單音出去。翌日,便有小船送了兩個粗使丫頭過來照料辰年生活起居,除此之外,再不見任何賀家人的身影,辰年又試了多次,將白先生給的那瓶固元丹吃了個乾淨,這才不得不接受了武功盡失的現實。以前時候,不管如何艱難,她好歹還有一身武藝可以傍身,不想到現在,竟是連這最後的依仗都沒有了,辰年本以為自己會發狂發瘋,可真到了這般地步,心裡卻是異常平靜,只覺得那時間越發漫長起來,不過短短几日光景,卻似過了好些年。,還是想著用我來牽制封君揚,莫怨我沒有提醒你,這兩條都不大好使,若是血統真的那麼管用,芸生早被拓跋垚立為王后了,何需到現在還無名無份,至於想用個女人來牽制封君揚,此舉更是笑話一般,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該清楚,別說我與他現在已經沒了情分,便是情濃之時,他也不曾為我昏了頭腦。&rdo;她話說得不緊不慢,言語裡滿是譏誚,賀臻聽了卻是面不改色,淡淡問道:&ldo;若是我只想把你當做失散多年的女兒,帶回家好生地嬌養起來呢。&rdo; 辰年挑眉驚訝,隨即又不禁輕輕一笑,道:&ldo;賀將軍,先不說這話我信不信,只說你自己,你就信嗎。&rdo;她面上表情太過生動,便是賀臻瞧著也不覺笑了笑,搖頭道:&ldo;我也不信,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所有一切說到根本,不過都是利益交換,縱是父母兒女,也不過如此,你連爹爹都不曾叫過我一聲,我又怎能對你舐犢情深。&rdo;辰年笑著點頭,道:&ldo;就是這般,所以你我二人,有什麼事還是擺在明面上來說最好。&rdo;賀臻道:&ldo;也好,既然這般,我就與你說了實話,我將你帶往泰興,一是因為不管怎樣你都是我賀家女兒,不能流落在外任人欺凌;二是你的身份還是有些分量,至於要往鮮氏還是往封君揚那裡用,還要視具體情況而定。&rdo;辰年聞言,淺笑不語。賀臻瞧她一眼,又道:&ldo;你莫怨他人把你當做籌碼,若有本事,你也可以將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賀家可以把你當做棋子,你可以把賀家當做依仗,凡事都有兩面,端看你如何用了。&rdo; 一針見血辰年輕聲哼笑,對賀臻話語嗤之以鼻。賀臻知她心中還未轉過彎來,也不想多說,只等她自己醒悟,他在艙中陪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