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眼角:“血脈剛剛覺醒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大言不慚。你那把獵魔槍連我都對付不了,還妄想對付惡魔?”
冬禪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褲腿,輕輕喊他的名字:“鄒夏安……”
他心臟緊了一下,連帶□□也握得更緊:“對不對付得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男人哼笑一聲,緩緩揚起手中的獵魔劍,風中突然傳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鄒夏安面色平靜:“我對付不了,未必別人對付不了。你知道最近這附近少女失蹤的案子嗎?”回頭看了眼冬禪,“要是警察來了看見這幅場景,你覺得他們會怎麼認為?”
男人嘴角的肌肉抽了抽,警笛聲已停在廠外,他冷冷看了鄒夏安一眼,轉身從後面的窗戶躍出。
鄒夏安緩緩撥出一口氣,冬禪拽著他的褲腳問:“鄒夏安,你真的叫警察來了?我要怎麼跟他們說啊?”
他沒回答,只是俯身將她扶起來,皺眉問:“還能走嗎?你怎麼會被他困在這個地方?”
冬禪有點委屈:“是我的契約人說要在這裡完成契約交易,我才來的。”
鄒夏安對著她的腦袋戳了一指頭:“你怎麼這麼笨啊?你丟不丟惡魔的臉啊?”
她委屈得都要哭了,抽抽搭搭地問:“那我怎麼跟警察解釋啊?”
鄒夏安扶著她走出去,一推門,計程車司機正站在路邊朝他招手,手裡還拿著個擴音喇叭,播放著從手機裡傳出來的警笛聲。
冬禪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開心得笑出來:“鄒夏安,你真聰明!”
他有些彆扭地推開她,惡聲惡氣:“花了兩百塊司機才願意幫我幹這事兒!要不是需要你告訴我十八年前的真相,我才懶得管你。”
冬禪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鄒夏安,你真好。”
04:
鄒夏安帶著冬禪回到了家。
她肩上的傷由獵魔劍所致,尋常藥物難以治療,鄒夏安只能塗點消毒水,然後等著傷口自動癒合。
冬禪拒絕回去,她說:“要是被他們知道我被獵魔者打傷,會笑話我的。”
加上鄒夏安急切地想從她口中得知真相,於是一人一魔就這麼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
十幾年來鄒夏安獨自一人生活,不僅養成孤僻的性子,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冬禪覺得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捧著碗等他端菜上桌。
拿獵魔槍威風凜凜的鄒夏安,拿鍋鏟的樣子也很是帥氣。
他做飯的時候,她就趴在飯桌前絮絮叨叨地說話。
“鄒夏安你知道打傷我的那個獵魔者有個變性的弟弟嗎?他弟弟去泰國做的手術,還是他親自送過去的呢。”
“還有你們獵魔道上那個特別有名的白髮獵魔者,知道嗎?就是那個大卷鬍子。他居然娶了一個比自己小三十多歲的老婆!真是世風日下啊。”
“你認識林唐唐吧?那個很有名的那個模特,他前兩天離婚了。你知道他為什麼離婚嗎?劈腿!他上次獵魔的時候遇到一個女獵人,愛得要死要活的,回去就跟老婆離婚了。你們人類的記者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要不你去爆個料,說不定還有錢拿。”
鄒夏安將一盤咖哩牛肉飯扔到她面前:“你們惡魔都這麼八卦?”
冬禪憂傷地嘆氣:“你不懂,無八卦不生活,八卦是我們的天性。”
他瞪著她:“今天再不告訴我真相就滾出我家!”
顯然,冬禪對這個每天都說一次的威脅已經完全免疫了。
吃完飯後窩在沙發看了會電視,手腕處的鈴鐺叮叮響起的時候,她蹦了起來。
“又一個契約交易到了。鄒夏安,你陪我去吧。”
鄒夏安看著漫畫頭也不抬:“我沒拿槍阻止你已經是底線了,你還想讓我看著你害人?”
她拽著他的胳膊撒嬌:“要是那個壞人又來抓我怎麼辦?我傷還沒好呢,真相你也還不知道哦。”
最後一個音拖得老長。鄒夏安在她頭頂狠狠揉了一把,無可奈何站起身來。
這一次的契約者是個氣度儒雅的中年人,正拿著水壺澆花,冬禪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估計出場方式太生活化導致他一時沒認出來。
直到冬禪開口,他才一點點反應過來。
他顯得很平靜,輕聲笑道:“近來記性差了很多,我還以為是下個月呢。”
鄒夏安抄著手站在柵欄外,模樣冷冷的。
中年人看著花圃內灼灼盛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