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有些悵然:“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此生也沒有再看她一眼的機會了。”
冬禪歪著頭:“我還以為十九年前她會和你在一起,原來沒有啊。那你也太划不來了。”
他搖了搖頭:“救她是我一廂情願,怎麼能將此當做砝碼讓她做違背心意的事。”
冬禪抿著唇,像在思忖,半晌:“我再帶你去看看她吧。”
中年人眼睛亮了一下。
她一手抓住鄒夏安,一手抓住中年人,在白霧瀰漫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在一棟房子的綠化帶後。茂密的灌木剛好隱藏他們的身影,而不遠處的草坪上,長髮女人正坐在畫架前畫畫。
她的對面是陪男孩玩耍的父親,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金黃陽光灑下來,女人的背影都被籠上金色光芒。
鄒夏安偏頭看了眼男人,他的眼底有淚水,唇角的笑卻深邃得刺眼。
“看見她過得很幸福,我就放心了。”他轉頭看向冬禪,“謝謝你,這雙眼睛你拿去吧。”
冬禪抬在半空的手被鄒夏安一把捏住。
男人笑了笑:“我們早就說好了。用我的眼睛還她一生的光明。她從小就想當一個畫家,怎麼可以被車禍變成瞎子。我很感謝還有你們的存在,讓我能幫她完成願望。”
鄒夏安手指有些發抖,不由鬆開。冬禪抬手覆上男人的眼睛,白光過後,他已然什麼也看不見。
可是那雙什麼都看不見的眼睛,卻盈滿了光芒。
一直到回到家裡,鄒夏安也沒說一句話,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臥室。拉上窗簾的房間光線晦暗,他蹲在床邊,一瞬不瞬望著相框內的照片。
良久,暗啞開口:“那個時候,你是不是也感謝過他們的存在?”
冬禪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歡快的聲音,像在風中翻飛的花瓣:“鄒夏安,我給你做了好吃的銀耳湯,你快出來呀,別不高興了。”
片刻,房門開啟,他面無表情看著桌上一碗黑不溜秋的不明物體,而冬禪站在一邊,正朝他笑得燦爛。
暖色調的燈光打下來,大理石桌面反射出溫暖的光,落在她盈盈睫毛上。
很多時候,他都會忘記她是一個惡魔。
很多時候,他只記得她叫冬禪。
05:
惡魔契約的時間是十九年。不及二十,盈滿則虧,冬禪說,十九是個寓意很好的數字。
還有三個月,鄒夏安就十九歲了。
十年前,九歲的鄒夏安被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