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你先放我出來我就告訴你。”
一人一魔互相瞪著眼,僵持了半宿,冬禪哈欠連連,最後趴在地上睡過去了。鄒夏安仍定定站在原地,目光盯著報紙上那張照片。
第二天清晨,冬禪一醒來就發現鄒夏安蹲在自己面前,心臟被槍口抵著,他嗓音涼涼:“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抬頭望去,屋頂的陣法已經被抹去。
她揉了揉眼,將槍口推開一些:“我說你這個人,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拔槍?和平世界文明你我他知道嗎?何況你明知道這槍對我沒用啊。”
鄒夏安後退兩步:“我應諾放你出來,現在你該告訴我真相。”
冬禪起身伸了個懶腰,語重心長地抱怨:“肚子好餓,想吃豆漿油條。”
鄒夏安面無表情看著她,她一臉無辜看著鄒夏安。
又是一陣僵持,鄒夏安最終敗下陣,咬著牙出門給她買來了豆漿油條。坐在一邊等她吃完,見她抹著嘴道:“昨天沒吃上巧克力冰淇淋,心情一點都不美麗。”
於是鄒夏安又出門給她買了冰淇淋。
她舔了嘴邊的奶油,望天:“吃了甜的又想吃點鹹的,好想嚐嚐紅酒牛排啊。”
鄒夏安終於沒忍住,一腳踹在椅子腿上:“惡魔也得講道理吧?你怎麼不讓我買個超市送給你呢?”
冬禪一下坐直身體,眼睛發光看著他:“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嗎?”
鄒夏安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獵魔者血脈要在成年之後才會覺醒,鄒夏安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蒐集有關惡魔的資料,訊息或真或假,或詳或淺,但都統一口徑記錄惡魔嗜血兇殘,狡猾狡詐,沒哪個資料上寫著惡魔還貪吃……
冬禪是他成為獵魔者後遇到的第一個惡魔,和他想象中的惡魔差別實在太大。一時半會兒,他有點接受不了。
冬禪才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了,蹦蹦跳跳跑到門口:“你騙我一次,我騙你一次,我們扯平了。鄒夏安,再見啦。”
他大吼一聲撲過去,只撲進一陣煙霧中,冬禪咯咯的笑聲還在空中迴響。
午後陽光熾烈得耀眼,穿透窗戶照著床頭櫃上的新聞報,相框玻璃反射一道白光打在鄒夏安眼睛上,刺眼的,想讓人流淚的光芒。
他吸了吸有點酸的鼻頭,低聲道:“狡猾的惡魔。”突然提高聲調,惡狠狠的:“該死的惡魔!”
成為獵魔者後第一次和惡魔的交鋒,鄒夏安自認為打成平手。
但今後若想強大,除了獵魔槍,他必須找到更多對付惡魔的辦法。
所幸距大學報道還有兩個月,他稍稍整理一下行裝後便準備離開。獵魔者有自己的圈子,只是鄒夏安自小性子孤僻,不願意和別人聯手,一直以來像一名孤膽英雄一往無前。
天才矇矇亮,鄒夏安已經坐上了開往某鎮的大巴。他剛靠著窗打了會兒盹,迷迷糊糊突然聽見冬禪在叫他。
“鄒夏安。鄒夏安。鄒夏安。”
一聲又一聲,越來越急切。
她說:“鄒夏安,救救我。”
他一下清醒過來。四周並沒有冬禪的影子,他卻清晰地知道那個聲音來自何方,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根線牽著他的神經,將他帶去了冬禪所在的方位。
就這愣神的功夫,車子已經駛出百米遠,耳畔迴響的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越來越急切,他騰地一下站起身跑到駕駛位。
“我要下車。”
司機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眼,鄒夏安大喊:“我要下車!我家出事了!”
司機一個急剎,鄒夏安拎著包就往下跑,打了計程車後急急道:“我告訴你怎麼開,開快點!”
計程車司機笑道:“這麼急去見女朋友啊?”
他笑不出來,只是眉頭皺得緊。車子將他帶到了城東的工廠區,沿著聲音飛奔而去,一間廢棄的工廠出現在眼前。廠門微掩,門口有灑落的硃砂。
他騰地一腳踹開門,正看見高大的男人將一把寒光凜冽的劍對準躺在地上的冬禪。
想也沒想,他掏出獵魔槍對準男人:“住手!”
男人一頓,緩緩轉身看過來,看見他手中的槍時瞳孔縮了一下,片刻,暗啞笑出聲:“小子,你爸留給你這把獵魔槍,可不是讓你用來指著獵魔者的。”
說話間,鄒夏安已經持槍走到冬禪前面。
她肩上有血,臉色蒼白。他抿著唇高抬下巴:“她是我的獵物,輪不到外人插手。”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