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威勢了。你可能還不解,你是司馬,也是大將軍,他們為何就不怕你。姑浮啊,也仍舊是因為你有我這個失了勢的外父。你是受我的連累哪!老夫還聽說,先王夫人也上你的府第去鬧了?”
靈姑浮:“鬧了。”
石買嘆息道:“她這是鬧給老夫看的,也鬧給宮裡的大王看。她不服啊。全是老夫作的孽,當初不聽他先王的,就不會有如今的局面。”
靈姑浮:“外父,好在大王寬恕了你。”
石買淡然道:“大王只是不殺我而已。”
靈姑浮:“不殺,就是厚恩了。”
石買:“姑浮啊,有些事你還是不明白為好。你打算將公子之靈怎麼辦?”
靈姑浮:“熬些日子,再送還先王夫人。”
石買:“不,你不能送還。就讓它在你府內擺著,他畢竟身為公子,駐靈於你府內也不辱沒了你。更要緊的是讓大王知你,要學會忍辱負重!”
靈姑浮:“這事姑浮可聽外父的,可外父也聽姑浮一句話。”
石買:“何話?”
靈姑浮:“外父去向門外的將士們請罪!”
石買:“請罪?好,你終能對外父也狠下了心。軍旅是大王的寶器、重器,為了它,你就該不惜一切!惟有如此,大王才會一直用你!可是,你還是嫩啊,若外父向他們請罪就能讓將士們離去,外父早就那麼做了。可是不可能,將士們是不會離去的。你知道為何?”
靈姑浮:“不知!”
石買:“那老夫就告訴你。大王早就料到會有此事發生,所以,大王即使看出了老夫所擬之策有誤,也不想予以糾正,為的就是讓老夫真正地心服口服!更是為讓你以及眾將軍明白何謂臣之本分!”
靈姑浮:“外父所言,姑浮明白了。可門外的將士如此坐著,萬一他們鬧得更厲害,讓我如何是好?”
石買:“回兵營去吧,好好地守著,只要營內的將軍們不再鬨鬧,會有人來解此圍的。”
靈姑浮:“外父是指……”
石買:“切不可聲張,只要你心中有數就行。”
勾踐書宮,日。
靈姑浮與諸稽郢入書宮。勾踐:“兩位將軍,這數日兵練得如何?”
靈姑浮微微一驚,不得不道:“未練!”
“為何不練?”見諸稽郢向靈姑浮使眼色,靈姑浮略在猶豫,勾踐又道,“你二位應該知道,吳人不會善罷甘休。”
靈姑浮:“大王恕罪!末將領兵無方,這數日有將校、軍卒數百人鬧事,致使軍心渙散,無法練兵!”
勾踐望著靈姑浮與諸稽郢,臉上已有怒色:“將士們怎樣鬧?”
靈姑浮:“他們指責石買大夫擬策不公,致使大王賞賜有誤,便憤而去石買大夫府外靜坐。”
勾踐:“幾日了?”
靈姑浮:“已經三日。”
勾踐大怒:“出如此大的事,你們竟不奏報?”
石買府,日。
苦成來到石買府道:“石買大夫,大王召你!”
大跪著的石買連忙起身。
出府門時,苦成隨手便點了兩名軍校道:“隨我進宮!”
兩名軍校已有些慌,卻不敢不走。
越王殿,日。
眾臣皆已列班,武將們更是列得整齊。兩名軍校跪著。王位上的勾踐掃了一眼軍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軍校們不敢抬眼望大王,可他們卻感覺到了大王凌厲的目光,因而將身子伏得更低。
勾踐終於啟口:“為何都不說話?石買,你說。”
石買:“大王,將士們控微臣擬策不公。”
第十二章 殺一儆百(4)
勾踐:“那你公平了嗎?”
石買:“微臣粗心,也許有誤。”
勾踐:“什麼叫也許?”
石買:“是有誤,大王。”
“該你們說了。”勾踐又對兩名軍校道。
領頭的軍校微抬了身子道:“大王,小的們是為司馬大人憤不平。軍師功勞是大,可司馬大人一戈要了吳王的命,佔首功的該是司馬大人。”
勾踐:“還有呢?”
領頭的軍校不敢再言,另一名軍校附和道:“小的也為此而憤。”
“以軍校之職,竟敢為司馬大人憤不平,不錯,有出息。”勾踐冷冷道著,忽聲調一高:“可寡人知道,你們是假借司馬大人的名義,憤的卻是自己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