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想不到她們堂堂尚書府竟然養了這麼一匹白眼狼!
當年許氏氣得她離家隱居佛寺,一走便是近十年。可這惡婦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想盡辦法剋扣府中之人的銀錢不說。竟然從庫房挪用大量的錢財,還將陸府的好幾塊地皮都偷偷送了出去。這是非要將她陸家掏空才甘心嗎?
孽緣啊!她當初怎麼會允了許氏與自己兒子的親事!
在喬氏身邊服侍了許多年,李媽媽也是頭一次見著她發如此大的火。趕緊走上前去,與劉媽媽一左一右地守在她身邊,替她順著氣兒!
“老夫人明察,這都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啊!”拼著最後一絲理智,許氏大喊出口,替自己辯駁著。
“栽贓陷害?”喬氏似乎是被氣樂了,慍怒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未名的笑意,“你倒是說,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來陷害於你!”
“是……”聞言。許氏看向右側站立的一排後輩,目光毫無偏倚的落在了並肩而立的陸景昳與陸晼晚兄妹身上。
“哼,簡直是愚昧至極,事到如今還執迷不悟!”坐在高臺上的喬氏自然是沒有錯看許氏投過去的視線,心裡對她的不喜,甚至是厭惡又多了幾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害人!
“陸桁,你來說,讓大家都聽聽。聽聽這麼些年,咱們尚書府的當家主母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右手狠狠在座椅扶手上抓拍了幾下,喬氏怒不可遏,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許氏。真是恨不得將其剝皮吃肉!
看著老夫人如此模樣,教底下一群人更加好奇起來。
原本,陸桁還想借著陸霏寧嫁與趙子鈺一事。好好發展自己的勢力,卻不想女兒還未嫁進門便遭了嫌棄。如此一來。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的陸桁自然是不可能再將過多的精力放在陸霏寧身上。
但許氏除了陸霏寧,好歹還有一個嫡出的女兒。雖是嬌蠻了一些,但也不失為一枚可隨意掌控的棋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變幻太過無常。陸桁的算盤就算打得再好再響亮,卻也不得不看清眼前的一切——許氏和她的女兒們,已然失去利用的價值!
對許氏帶著一絲絲期許的可憐眼神視若無睹,陸桁目光陰沉,原本便冷峻的臉上如今更為陰狠狠佞了起來。
“陸許氏私自挪用庫房銀兩,交與許昌鳴享用,今已私吞尚書府銀錢六千八百餘兩,外佔地產三處。於內,剋扣其他各房月銀中飽私囊,簡直是貪得無厭……”
後面陸桁再說些什麼,眾人都沒聽得太仔細光是前面那一句私吞銀錢兩千八百兩,就已經足夠讓人頭暈目眩了!
面面相覷間,各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詫,那是絕對的震驚!
袁姨娘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跪在堂中的許氏,也不由得咂了咂舌,難怪當初前去蓮溪寺之時,她敢許下如此海口,原來是早便有了足夠的資本!若非今日被人揭發,像許氏這樣有野心的人,一般人當真是不敢輕易招惹!
曹氏很顯然也沒料想到許氏會有如此大的胃口,自己剋扣銀錢不說,竟然還將府內財產外移,送到她的胞弟手中!長此以往十餘年,可想而知,尚書府這些年的虧損有多厲害。
可她前段時間暫代掌管府中中饋,竟然未能發現這其中的漏洞,可見許氏是個心思嚴謹的,可是,如此小心謹慎的人,今日怎麼會被老爺抓住了把柄,而且還拿出了鐵證?
殊不知,那拿出證據之人,正是她一心疼愛的兒子!
陸桁話音才落,祠堂內的議論聲便逐漸清晰了起來,聽得許氏心裡一陣發寒!
可她仍否認著。不能承認,不能承認,一旦認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早在芳菲苑聽聞許氏被帶入祠堂,陸毓寧便按捺不住地跟著一群人跑了過來。從始至終都被打擊得不輕,如今更是腳下不穩,身子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幸虧紫蘇一直跟著,將她一把扶住,這才沒有倒下。可如今看主僕二人,皆是一副面無血色的慘淡模樣,可見是嚇得不輕!
“許蘭馨,你還又什麼可說的?”
“沒有,沒有,我沒有……”許氏搖晃著身子,如今只能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幾個字。
“是不是非要我將你殘害陸府子孫根系的事一件件都公諸於眾?”
殘害陸府子孫根系?
一聽這話,與許氏的反應一樣,許多人都跟著身子一顫,有些承受不住陸桁這樣一句話!
古往今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