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這些年子嗣稀薄,尤其是男丁極為稀有!
喬氏在蓮溪寺居住的這麼些年,也少不了向佛祖菩薩求子孫福,如今聽到陸桁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便淡定不下來了。
赫然起身,一把抓住陸桁的手臂,幾乎是目眥盡裂:“你剛才說的話時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
這一刻,許氏時真的承受不住了!若是當年她害袁容青腹中胎兒不幸流落一事被公諸於眾,那麼事情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許氏幾乎是跪著爬到了喬氏跟前,苦苦求著饒。
“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許氏現在的悽苦模樣,更加讓喬氏確信陸桁這話裡隱含的資訊。
不再理會許氏,喬氏直直望著陸桁,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覆。
而下方,袁姨娘的心也被揪了起來,看向許氏的眼神多了些怨毒!
殘害子孫根系?當年她腹中的胎兒成長近八個月,眼看著要臨盆,卻在最後關頭成了死胎!
所謂的胎死腹中,這便是!可那是一個完整的生命!更有甚者,那是一具男嬰,若是順利生產,便能養得一子,也不至於在尚書府受盡如此冷眼!
若幾日,老爺所說之事與她有關,袁氏毫不懷疑當年的事就是許氏動的手。一直以來她都尤為懷疑,但苦於找不到證據來證明孩子流掉一事是許氏所為,便只能生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
感受到背後一道陰寒的視線,如今許氏不用猜想便也知道是袁容青!
不及許氏反應,便已被人扭轉了身姿,正是從旁衝過來的袁氏。
餘下之人皆是來不及反應,看著袁姨娘將許氏一把揪住,紛紛驚呼了一聲,想要攔住她已是不可能。
“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說!”袁姨娘跌坐在許氏跟前,雙手拎著她的衣領,面色褪盡。
卻不想,回應她的是一陣幾近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許氏只是笑著,笑得猖獗,卻也笑得絕望。看著袁姨娘越來越慘白的臉色,許氏似乎樂到了極致,笑得眼淚滑落也停不下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膽量去看高臺上目眥盡裂的老夫人,也不敢去看早已對她失了信任的陸桁!卻唯獨……
許氏一轉頭,雙目圓瞪地看向陸景昳!那東西是出自於他之手,若是沒有他從老爺的書房裡出來,便不會有她如今的下場!都是他,都是曹心悠!
怨恨越積越深,許氏將滿腔憤懣都推責到曹氏母子身上,卻不想想自己,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祠堂裡的人見到如今這副場景,還有誰不明白的,許氏這樣便是承認了當年之事確實是她所為!可……好歹那也是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啊,她怎能如此狠心?
便是一向心慈如曹氏,此時也忍不住踉蹌著身子,若不是懷袖扶著,怕是早已支撐不住。
“你,你!”得知答案,喬氏抬著手臂直指許氏,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緊接著便是一聲聲的驚呼,喬氏被人抬回棲梧院。
臨走之前,陸桁經過許氏身邊,一腳踹掉她妄圖扯住他袍角的手,斥道:“來人,關入地牢!”(未完待續。。)
083 刁蠻婢女
喬氏被氣暈,一群人也跟著散去,方才的一幕幕猶如一場鬧劇,來得快散得也極為迅速,但卻無一人敢生出玩笑之心。
許氏被關入尚書府地牢之內,有陸桁鐵令,誰也不得探望。由此可見,這一次,他是真的作好準備拋棄這顆棋子!
許氏最不該,不該動用尚書府的庫房,不該瞞著陸桁拿著這些錢財去養著許昌鳴,即便那是她血脈相連的胞弟!
然而,許氏怎麼也沒有想到,被關在這陰暗潮溼的地牢並非她不幸的終結!
尚書府上下,誰人不知許氏平日裡最寶貝的便是一雙嫡出的女兒,尤其是如今已為趙王夫人的陸霏寧!
芳菲苑內,一年近花甲之年的府醫蹙著雙眉坐在兩扇座屏前的杌凳上,右手指尖捻著一根細細的紅色絲線,守著裡屋那吐血暈厥的陸霏寧。
這府醫是在許氏出事之前派人傳喚過來的,如今出了許氏一事,偌大的屋子裡竟是連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幾個,除了環佩便只有以前伺候陸霏寧的一個外屋丫鬟。
‘霜兒,你去外面看看,四小姐和紫蘇她們怎麼去了那麼久?‘
終是有些不耐煩,環佩蹙著眉嘖了幾聲,催促著那小丫頭出去打探打探。扭頭再看一眼那以紅線診脈的府醫和屏風後面色蒼白的陸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