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景皓上山遇匪一事吧?”聲音很輕,卻讓許氏本就有些瑟縮的身子狠狠一顫,驚恐地抬眼看向神色淡然的陸桁,卻從他眼裡看到氤氳而起的怒意。扯著唇角強顏笑道,“老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記不得這個沒關係,但你應該還記得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未完待續。。)
081 自身難保
陸桁轉身,表現得雲淡風輕,可越是這樣,越教許氏止不住的害怕。
看到她有些閃避的眼神,陸桁心中越來越確信之前陸景昳所言不假,臉色愈發晦暗不明起來。
“一直以來,容青性格冷淡,你作為當家主母,可知這是為何?”重新坐回書案後,陸桁一雙精明的眼睛如隼般緊緊盯著許氏,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容青,那是袁姨娘的閨名。
話題牽扯到袁姨娘身上,許氏突然意識到陸桁接下來要說的回事什麼,不禁有些慌亂了起來。感覺到自己身側的陸康始終都鎖定著自己,許氏好不容易才平靜了幾分,佯笑道:“容青妹妹往日便比較淡漠,其中緣由連老爺都不知,我如何能知曉。”
“哦。”陸桁沉聲應道,卻是突然變了語氣,“作為當家主母,理應寬容大度,這些規矩不用我來教吧?”
什麼規矩?無外乎女子出嫁三從四德,若是連這些都不知曉,她這個許家的大家閨秀做得也不是那般正當。
可老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警告她以後要對其他各房和和氣氣?當然不是!
既然老爺會突然提及陸景皓一事,那自然不會只是為了這般輕鬆的警告自己一番。原本來尋陸桁的目的此刻也被拋到一邊,許氏打氣十二萬分精神,現在每應一句都要斟酌再三,神情恭敬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又惹惱了陸桁。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容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桁和陸康分明看到許氏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一個人可以說謊,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不會說謊!
如此看來。當年那些事的的確確是她一手安排的。想到袁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或許是個未成形的男嬰,陸桁當即臉黑得如濃墨般,一雙黝黑的眸子更為深邃,在看不到的深度裡,正醞釀著一股滔天怒意。
撐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越扣越深,陸桁沒發覺,在他手下,檀木桌上漸漸出現了幾道深淺不一的手印。
“我竟不知,我堂堂尚書府的大夫人卻是個容不得嬰孩的陰險婦人!”
這話說得嚴重。直接便定了許氏謀害袁姨娘未出世孩子的罪名。
哆嗦著雙唇,許氏眼神閃躲,雖是極力抑制卻還是洩露了她的心虛和對陸桁的懼意:“我,我不知老爺在說什麼!”
陸康斜著眼剔了許氏一眼,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嫌惡。如此心狠手辣的毒婦,算計其他人也就罷,卻連大人還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原本他還以為陸景昳拿出這些是因為對當家主母心存怨懟,現在看來,完全是她自作孽的下場!
“哼。好一句你不知!”
將桌面上還疊放著的兩本暗藍色冊子扔到她腳邊,陸桁臉上是完全爆發的怒意:“你不知?你不知便可隨意剋扣月銀,打罵下人;你不知便將害得景皓差點丟了性命,害得我尚書府男丁稀薄!你不知?許蘭馨。我倒是不知道以往面慈目善的尚書府大夫人原來是這樣一個人!”
聽著陸桁一條條細數自己往日的罪狀,許氏臉色越來越慘白,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驚魂未定。內心惶恐,卻一遍一遍提醒著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她做得這麼隱蔽,老爺怎麼可能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卻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許蘭馨,你說,這些年,為了許昌鳴你私吞了尚書府多少錢財和地產?”陸桁目光陰鶩的看這被他扔到許氏腳邊的賬冊,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不知原來自己養了一匹白眼狼!
尚書府家大業大,陸桁除了在朝中佔有一席之地,卻也暗中置辦了不少房產地產,甚至在將觸手深入到了商賈之流,可謂是勢力廣泛。可這十幾年來,他陸府的產業日益虧損,原本他還以為是同行競爭對手暗中使壞,卻不知原來是自己身邊出了內鬼!
許昌鳴,乃是許氏的親弟弟,陸桁的小舅子,卻也是江南一帶有名的混世魔王!許詳言素來注重面子,因著官位晉升舉家北遷,唯獨將小兒子留在了老家,為的就是不想讓他這不懂事的小兒子壞了他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