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由於平面媒體本身爆炸性的開發,才使得這種受眾的規模越來越廣闊,才使得受眾規模廣闊帶來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最後就回歸到不是我要給受眾什麼,而是受眾需要什麼,這樣一種轉變實際上使得我們現在發生了受眾本位這樣一種地位的確立,這是中國的媒體在過去20年或者30年中間所出現的一個最本質的變化。但是說實話這種變化也帶來很多負面的東西,完全以受眾為中心,大眾意識或者主流趨向的定位到底是什麼,帶來的問題就很大了。我們面臨著這樣一個思考,是不是老百姓需要的我們就一定提供,是不是老百姓需要的就是天經地義的。
超女現象就是受眾本位指標性的顛覆,它是一種指標,受眾本位到了什麼程度,這個指標在哪兒?到了超女。受眾已經到了,當有這個載體在表現他們的願望,在表現他們的需要的時候能夠做到淋漓盡致的話,他們到了頂點,就像火山一樣地爆發了,那就是超女,這種現象深刻說明中國的受眾本位已經到了徹頭徹尾的指標了。
劉長樂(2)
我們的新聞價值觀裡體現得更多的是愛國主義
記者:鳳凰作為一家商業媒體,為什麼如此強調社會責任感?
劉長樂:我想作為媒體本身,現在的社會責任是我們在受眾本位返璞歸真以後所面臨的新問題。社會責任這個話題實際上在美國是上個世紀40年代、50年代提出來的,我本人對社會責任方面問題的研究,可能比別的媒體人稍微多一點兒,因為我覺得社會責任論確實和鳳凰很貼切。與此相對應比如自由主義、專業主義,這也是我們崇尚的,但是怎麼樣把社會責任論作為我們的主流,我覺得在中國的新聞媒體環境中,現在不是有一個關鍵詞叫語境嗎?是話語環境這個空間裡邊可能要遇到的最主要的一個挑戰。因此我講,我們現在有一句話,“一片媚俗的電視現象中”,這個說法對其他電視同仁確實有點不公平,其實我們自己也媚俗,我們也有很多媚俗的東西,鳳凰怎樣才能夠爭取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同時又用自己的影響力,爭取淨化社會或者影響社會的道德觀念、倫理觀念、美學觀念呢?這三個觀念都很重要,我們不更多強調美學觀念,但是我現在覺得鳳凰在提高或者修正人們的審美意識方面做著不懈的努力。審美價值也應該作為鳳凰在新聞價值觀裡的一個部分,我們的新聞價值觀裡體現得更多的是愛國主義。
記者:“拉近全球華人距離”包含哪幾層含義?
劉長樂:拉近全球華人距離,從政治上講,它強調很大的包容性。為什麼呢?全球華人在意識形態裡是非常多元的,或者說有的是很對立的。從價值觀來說,香港的價值觀毫無疑問是商業的,毫無疑問是崇尚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的,在經濟條件上崇尚資本主義,跟大陸有差異。所以我們拉近全球華人的距離,就是強調它的包容性,在政治上講就是強調它的求同存異,這個我覺得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情況。再一個我們說拉近全球華人的距離,它的另一個潛臺詞是什麼呢?就是強調了跨越國家的概念,這次我去參加世界華人大會,盧泰愚單獨接見了我,他說,中華經濟是日不落經濟,為什麼說中華經濟是日不落經濟呢?華商們遍佈全世界各地,他們在全世界各地表現出來的經濟上的造詣確實是獨樹一幟的,在很多主流國家裡邊,他們表現得非常強勁,還有東南亞地區,泰國華人只有8%,但是他統率泰國經濟47%。印度尼西亞華人佔印度尼西亞總人口10%多一點,但是他們統率印度尼西亞經濟50%,就是這麼一個比例。華人的經濟本身在全世界可以說是舉足重輕的一個經濟體,你說經濟共同體也可以,靠的是什麼呢?靠民族血緣和中華文化作為紐帶。因此我想,從經濟角度來講,中華經濟是一個日不落經濟,這個話一點不過分,而且有千絲萬縷的血緣和文化的聯絡,因此我講拉近全球華人之間的距離是跨越歷史形態的,是跨越政治體制的。為什麼我自己的公司叫樂天公司?有人說因為你叫劉長樂,所以你起一個帶“樂”字的。我說不對,我喜歡白居易,白居易號樂天,樂天除了樂觀之外,還有達觀的意思。達觀在字典裡的意思還有一個叫遠離政治。人家說,你就是搞政治的。那是他的解釋,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不管怎樣,這種達觀的概念是樂觀,除了樂觀之外沒有一個更精確的定位。所以我覺得拉近全球華人的距離,也包括在經濟領域或者文化領域裡的,當然還有感情、血脈上的。
記者:鳳凰的追求與中國社會發展的大趨勢是吻合的。
劉長樂:我們的文化追求,我們的道德追求,特別在人文方面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