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倒地,口中唸叨佛經,祈求保佑。只見那高僧朗聲念道:“唵嘛呢叭咪哞、唵嘛呢叭咪哞、唵嘛呢叭咪哞……”
【鼗(tao)鼓:是西藏手鼓的一種,用於驅鬼儀式。此鼓由兩個人頭蓋骨黏合而成,腰部銅製並鑲松石、紅珊瑚石,鼓面以羊皮製成。】
沒多久,高僧做完一套法儀,低首對匍匐在地的兩人說道:“此托盤中茶杯十多隻,其中新舊參差,色澤亦不一致,讓你等自選,你等身家性命,全賴所選擇的杯子,如果命該如此巧合,選中了阿里母后曾經使用過杯子,便休怪我們的不留情,因為此乃天意註定。”
兩人抬起身軀,面面相覷,他們難以置信,一個茶杯的選擇竟然與他們身家性命相關,如果這是玩笑,未免太令人絕望,可如此肅靜的殿堂,眼前的凶煞高僧,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一種令人痙攣的氣氛很快壓上他們的心頭,他們不知該選不該選,如果不選,是不是可以逃過這一劫。
高僧一直盯著他們神情觀察著,便從他們變幻的表情看得出他們內心的猶豫,他不由冷哼一聲:“你們必須選擇一隻茶杯,如果讓我為你選擇一隻,那麼你們必將立刻死亡。”
兩人聞言便知已經絕無退路,唯有硬著頭皮選擇一隻茶杯,陌生的年輕的喇嘛心想,阿里母后使用過的一定是精美稀罕的茶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隻又破又舊的粗瓷茶杯,而薩班閉上眼睛,在托盤中的茶杯裡胡亂選擇了一隻,不料這是一隻精緻別緻的方形有耳的碧玉飲杯,十分罕見的珍品,薩班見此心中暗念:“糟糕,這稀世珍寶未必救己一命。”。不料抬頭卻見高僧奪過年輕的喇嘛的粗瓷舊杯,喜開笑顏,嚷道:“一切命中註定,此乃阿里母后之前世遺物,年輕人呀,你可真有眼光,所謂前世有緣,既然命中註定你要為母后獻出一切,那麼讓我們借用您的天靈臺一用吧。”
嘎巴拉碗
陌生的僧人聞此言面如死灰,渾身顫慄不停,他匍匐在地,不停對著高僧磕頭,苦苦哀求:“大師,別讓我死。”
高僧微笑著說:“請勿害怕,我們怎麼讓您死去呢,這一次,我們不過想讓你重新投胎做人,因為我們需要徵用您的頭蓋骨,因為這裡有最好的魯巴人――普布澤仁,他準備受令鍛造一件純金的嘎巴拉碗,用其挽救大王的性命,因為你與先母后前世有緣,所以你的前凸的頭骨蓋最具法力,我們只好不可而為之,取下你頭頂上新鮮的頭骨蓋。”
【嘎巴拉碗:修無上瑜伽密舉行的灌頂儀式時用的法器。嘎巴拉碗用人的頭蓋骨做成,大都是依照高僧大德生前的遺囑,從其遺體上取下後製成。】
恐懼萬分的喇嘛不禁慘嚎道:“不!我不過是一個路人。”
高僧說道:“非常抱歉,這一次我們就是需要一位冥冥中的陌生的路人,人與人之間本來不相識,因為前世的緣分所以相識,所以一切命中註定,請您為自己祈禱吧,來世再見吧。”高僧突然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兩位高大彪悍的衛兵一擁而上,將年輕的喇嘛架住往外拖,不一會,從外邊的空蕩蕩的四合院傳來一聲慘叫,殿廟內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高僧重新站起來,準備離開,兩位正要將面無血色的薩班拖出去,薩班拼命地掙扎,衛兵死死將他架住,聽見打鬥的聲音,高僧轉過頭,冷冷地對薩班說:“年輕人,不必掙扎,我們不會要你的性命,他們不過送你出去。”薩班卻不顧一切的高呼道:“大師,您說的的大王莫非就是阿里王吉德尼瑪兗的幼子幼子德祖兗。”
高僧聞言驚訝萬分,不由問道:“你是誰?你還知道些什麼?”
薩班說:“我還知道大太子貝吉兗想陷害他的弟弟,他最想陷害便是實力最為強大的德祖兗,因為貝吉兗一直想獨霸整個阿里王國。”
高僧突然冷哼一聲:“哼,果然不是尋常的小喇嘛,莫非你就是奸細?”
薩班答道:“大師,請勿懷疑,我絕非奸細,我乃香巴拉王朝第一世國王-蘇禪德喇的使節,身上藏有銅鑄成的“符節”。”
高僧突然面露諂笑,說道:“那麼您是大人了,你到底是誰?”
薩班答道:“我乃昆氏家族薩迦派弟子薩班&;#8226;貢噶堅贊,如今阿里高原紛亂不已,蘇禪德喇國王特遣我前往古格城堡瞭解形勢。”
“薩班&;#8226;貢噶堅贊。”高僧自言自語,他皺著眉頭回憶,一會後方才說道:“哦,這個名字很熟悉,我曾聽誰說過,唉,人老了,有些記不起。”他低頭看見薩班選擇後擱在地上的方形有耳的碧玉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