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空瓶子,一邊兒批評遊客亂扔垃圾的行為,一邊兒跟著隊伍往前走。
啞巴是領頭的,他一直走在前面,那普真墓究竟位於何地,我也不清楚,由於身處雪山間,沒有高地,再加上雪霧瀰漫,寒風凌冽,我那望氣發墓的本事也派不上用場,便也跟著大部隊走。
我和豆腐當然不可能一直偽裝,只不過現在還不是表露身份的時候,一但進了雪山深處,這啞巴也拿我們無可奈何了,一則我也不是個軟柿子,不可能任啞巴拿捏,二來還有呂肅在,他在那種時候也不會跟呂肅撕破臉。
為了保險起見,我和豆腐一直處於隊伍的最後面,起初還有心思看看雪景,但越往深處走,景色便越單調,四下裡只有白雪和偶爾裸露出的山石,回身而望,雪龍山鋒利的線條森嚴的矗立在身後,雲遮霧掩,雪氣蒸騰。至此我們已經進入無人區,便是雪龍山的工作人員,也不可能深入到這裡。
眾人頂著風雪前進,裸露出的面板都包裹起來,天寒地凍,再加上極高的海拔,人人都氣喘吁吁,大大降低了我們的行進速度,連續行進了五個多小時,啞巴才冷冷吐出兩個字:“紮營。”
第三十四章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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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我們已經沿著雪龍山北行了很長一段距離,回頭望去只餘下白茫茫一片,風雪肆掠下,將來時的腳印瞬間掩蓋了。眾人七手八腳的紮營,一行十三人,四頂帳篷,速度很快。
我們翻出固體燃料點燃,用一口自帶的小鐵鍋煮了些雪水,就著吃乾糧。這幫倒斗的素質不高,一邊兒咒罵著嚴寒的天氣,一邊兒東拉西扯,高談闊論。我和豆腐識趣兒的不吭聲,啞巴沉默的坐在篝火邊緣,冰冷的臉部線條有一半都隱藏在黑暗中,漆黑的目光盯著手指尖的食物,極其有規律的慢慢咀嚼,神情都沒有變一下,與周圍嘈雜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我下鬥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跟這麼吵的隊伍前進,聽著時不時傳來的粗鄙笑話以及亂噴的口水,我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又冷又乏,只想鑽入帳篷裡睡覺。
就在此時,啞巴停止了進食,冷冷的吐出一句話:“閉嘴。要麼吃,要麼滾。”這聲音不疾不徐,不算打,冷冷的聲調如同一枚消音彈,嘈雜的隊伍裡,聲音戛然而止。一些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識趣兒的閉嘴不言,默默吃東西,多餘的話也沒有了。
豆腐咂舌,在我耳邊耳語說:“真牛叉,我啥時候能混到這個地步?”
我低聲道:“你一輩子也不可能。”我倆都是耳語,說話聲音很低,但我話語剛落,猛然瞧見啞巴犀利而冰冷的目光,猛地看向了我和豆腐,那目光彷彿洞悉一切,看穿了我們的偽裝一樣。
豆腐嘶了一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和啞巴的目光在跳動的火光中交匯,只覺得一陣巨大的壓力。我看著他凝固不動的身形,在一剎那間,彷彿是在盯著一張照片:一張陳詞的照片。
很快,這張照片活了過來,啞巴似乎只是在警告我和豆腐,不要竊竊私語,隨即便收回視線。直到進食完畢,隊伍才重新開始吵鬧起來。在這種時候,啞巴是不會管的。
我們照樣輪流安排守夜,兩人一組,啞巴本人可以不參加,因為是領隊,有特權。剩下的十二人,每兩人一組,大約一個半小時換一次,也就是說,我們有九小時的休息時間,從現在算起來,大約是早晨六點起床,加上收營和吃飯的時間,估摸著八點可以出發。
我和豆腐為一組,由於我倆是不怎麼出聲的悶葫蘆,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因此守夜時間,被安排在了中段,這是最不爽的,因為睡一半就得被弄起來,守一個半小時才能繼續睡,不利於休息。其實我覺得,在這雪山裡面,守不守夜是無所謂的,平日裡露宿守夜,主要是為了提防野獸,但現在是在雪山裡,又加之是二月底,在滇地氣候還比較冷,因此更是風雪肆掠,根本不會有什麼野獸出沒。
只是啞巴這人雖然話不多,但卻十分謹慎,根本不給眾人這個偷懶的機會。帳篷為三人一組,我、呂肅還有豆腐一個,眾人比較給呂肅面子,因此他和那個叫濛濛的姑娘守第一班,守完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我和豆腐縮到帳篷裡,人在寒冷的環境中特別容易犯困,往暖和的睡袋裡一鑽,便睡了個昏天黑地,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也不知多久,我們被一個人叫醒了,是那個會縮骨功的瘦小個子,代號好像叫‘黑泥鰍’,他肩頭猶自帶著白雪,臉上紅彤彤的,說話冒著寒氣,搖著我肩膀說:“嘿,該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