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憤憤地注視著讓他要點臉的清河師弟。
王鯉則默默地瞥了一眼那位說出“此子與我有緣”的老僧。
這話,當真耳熟,也叫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有那味兒了。
清池看著七位僧人一動不動,於是直接拉起王鯉的手臂,默不作聲地就要離開。
此時,方丈清正大師又出面了。
“師弟。”
只一聲輕喚,清池便不得不停住腳步,乖乖的應聲:“師兄有何吩咐。”
“都隨我來。”清正方丈說罷直接轉身。
其餘人紛紛笑看清池,清池一一瞪了回去,這才不情不願地帶著王鯉跟上方丈的腳步。
王鯉自知此時無法脫身,於是也懶得吭聲,只是邊走邊想。
不多時,一群人來到白龍寺深處的禪房。
青磚碧瓦,難掩老舊。
七位高僧坐成一排,清池拽著王鯉不願鬆手。
“方丈師兄,有什麼話儘快說吧,師弟還有事在身,藏經閣也不能長時間無人看守。”
此言一出,其他僧人又是忍不住發笑。
那清河僧人雖然是清池的師弟,但反而是他最敢說也最能說:“師兄,你快放開那孩子吧,這裡是寺廟,別叫人以為你在拐騙孩子。”
“胡說!”駁斥一句,清池還是放開了王鯉。
緊接著,他又道:“事到如今,各位師兄弟也別藏著掖著了,貧僧直言在先,你們每一位都有弟子,唯獨貧僧至今尚未收徒,所以,貧僧懇請諸位師兄弟,將這位弟子讓與貧僧!”說著,他竟是面對盤坐的諸位老僧深深地拜了下去。
見狀,清河僧人雖然連續懟了他好幾次,可這時也不得不站起身來移步挪開。
無論如何,清池終究是他的師兄。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清池似乎認準了他的方向,又轉身面向他。
清河只能不斷快步走著躲開,待他一路如同小跑一樣來到門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喝道:“師兄莫要欺人太甚!”
清池抬頭,面容戲謔:“師弟何出此言?”
王鯉在旁邊看著,將自己先前對清池的判斷直接敲得粉碎。
第一印象果然是會騙人的,這哪裡是什麼掃地僧,分明是個無賴僧!
“師弟,讓與不讓之說毫無道理,投入何人門下,該由他自己來抉擇。”出聲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說過“此自與我有緣”的老僧。
清池瞬間回頭:“清江師兄,寺內就屬你徒弟最多,何苦還要與貧僧爭奪?”
那清江僧人笑意不減,微微搖頭,“貧僧何時爭奪?不過是說句公道話罷了。”
“好了。”
又是方丈出聲。
清河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方丈:“清池,你也來坐。”
“是。”
八位老僧坐定。
方丈終於看向王鯉,和藹地說:“孩子,你可願入我佛門?”
聞言,清池頓時著急起來,他與淨緣交好,深知王鯉不願出家,於是剛才趁熱打鐵想要直接收徒,卻被幾位師兄弟擾亂。眼下王鯉恐怕已經清醒過來,方丈師兄再這麼一問,豈不是又要沒戲?
八位高僧,同時注視著王鯉。
終於有人願意問我的意見了!
王鯉心中不禁感嘆。
從他走出藏經閣到現在,這群老和尚居然就只讓他說了一句話。
不過,王鯉面對眼前這位老邁慈祥的方丈卻不敢有所不敬。
白龍寺是修行之地,雖然門人稀少,比不得那些大宗大派,可也非凡俗寺廟。身為白龍寺的方丈,清正大師絕非等閒之輩。更何況,清正大師那眯眼的模樣,總會讓王鯉想起上輩子的某句話。
他沒有急於回答,而是故作思索之狀。
見此,清正方丈並不著急,反而轉頭看了看兩旁的師弟,又說起另一件事來。
“諸位師弟可知,要想經中悟法,該有哪些前提?”
聞言,幾位僧人心中有所明悟,將目光從王鯉身上挪開,先後作出回應。
而王鯉也從他們的交流中得到了答案。
由佛經之中,悟出修行法門從來都不是虛言。
只不過,淨緣僧人說的不那麼全乎,甚至完全沒有沾到重點。
首先,是王鯉已經發現的:並非所有經文都能用來領悟真正法門。
那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