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句‘珍重’,卻是要斷續著來聽的。珍重是真的,為什麼珍重,卻是這兩句‘珍重’的意義了——自是為了以後更好。
說完,李榮享衝著歐子嘉伸手過去,“拿出來吧!”
“小爺算是服了你們了,”歐子嘉不敢再拖延,從衣服裡懷裡拿出那個荷包出來,他還未遞過去,荷包已經到了李榮享的手裡。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李榮享是怎麼過到他身邊,又怎麼從他手裡拿走荷包的。
只是一眨眼一陣風,他手中的荷包就沒了,再抬眼,李榮享拿著荷包坐在他對面,抽開荷包繩,從裡面拿出一張極細小的紙條來了。
讀完紙條上的內容,李榮享凝聚在眉心重重的思慮,也迎刃而開。
他只覺得身心通暢,幾夜的無眠,竟也覺不出一絲的疲憊來,拉上荷包繩,順手把荷包塞進他的衣懷裡,貼在胸口心臟處放著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同一眼認出紫檀木盒子裡的珠子是障眼法一般,他能一眼認出這荷包來,也是因為認得這做荷包的布料,這料子是他送給長樂的,長樂說她及笄宴時,定要穿用這料子做的禮服的,可惜啊,他沒能去上,沒能親眼見到。
“那個……我師父說什麼了?”歐子嘉被李榮享剛剛神來神去的動作,嚇住了些,進來時的混蛋模樣收斂了些。
紙條上寫得什麼,李榮享自然不會告訴歐子嘉。
不過,他此時心情正好,抬眼仔細看了看歐子嘉,從歐子嘉臉上的傷,看到歐子嘉腿上的傷,最後笑道:“你師父說你挨欺負了,讓在下幫你一把。”
“我師父說得是這個?”騙三歲小孩子吧,歐子嘉張大了嘴,“我才不信呢,你讓我看看。”他好歹是跑了一趟腿,既有功勞又有苦勞,知道一點兒,還不行啊。
“真的,”李榮享拇指與拾指隨便揉搓了那張細小的紙條兩下,紙條便在李榮享的指間化成一堆灰色粉沫,等李榮享一甩手,歐子嘉看到的只有一股煙塵了。
歐子嘉大為震驚,這種在李榮享如把戲的東西,做為武門出身的歐子嘉,卻是看得明白,這需要極高深的內力,才能達到的。
想到之前李榮享從他手中拿走荷包時的速度,那種輕功,他簡直是聞所未聞。
於是,一種資訊量太大,堵塞大腦反射弧的表情,就出現在了歐子嘉那張本就是張著大嘴的臉上,看起來極像他家府門口擺得銅獸。
“你這一頓打,捱得實是冤枉,秦氏母女找到你的家門上,你何需煩惱,又何需自己出手,有柳承熙在前,你幹嘛不通知他過來領人呢?既解了你的煩憂,又惠及人家的幸福!”
原本,歐子嘉以為在他師父那裡得到指點的辦法,已是極好極好的,萬沒想到,李榮享這隨口說出來的,竟比他師父的還要妙上幾個層次,既可解決他現在的麻煩,又可作壁上觀,欣賞一出狗咬狗的狗血大戲。
還有,李榮享又是怎麼知道秦珊母女找到他的家門上的呢?他可不信這短短一日還不到的時間,這點屁事就能傳得滿上京城都知道,連帶著深居簡出的李榮享都能知道的地步。
難道真是他師父不放心他,在給李榮享寫的紙條裡提了?
他師父真是親師父啊,他這輩子要是不孝順他師父,天理不容。
可隨後一想,就覺得不可能了。
紙條上寫得是什麼,他是沒看見,但紙條的外形他可是見到了啊。
那麼細的一張紙條,最多都寫不過十個字,他師父怎麼可能把他的事添裡面的,就算添裡面,那是十個字能概括全的嗎?也不可能都寫他啊!
細思極恐!!!
歐子嘉不敢再想下去,猛甩了幾下頭,再去看李榮享時,已經是一臉的敬畏了。
他就說他師父,不會看上一般凡人嗎?
李榮享……太尼瑪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