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享能知道歐子嘉的事,當然不會是靠占卜算命得來的,更不可能只憑一雙眼睛掃兩下歐子嘉那些凌亂的傷口就能猜到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要有那本事,還在什麼驚鴻館,早把根據地搬到三清觀去了。省得還落得一個不靠譜的名頭,‘玉公子’神馬的,最討人厭了。
他是人,不是神。他能知道是因為他佈置在富昌侯府和柳國公府的眼線,一直沒有撤出來,秦氏母女的一舉一動,包括柳承熙及富昌侯全家,他都瞭如指掌。
事關長樂的事,他怎麼敢掉以輕心,雖小必嚴。哪怕那一幫人捆吧捆吧湊吧湊吧,都不夠他玩一手的。
至於長樂藏在荷包帶出來的紙條上寫的是什麼?簡簡單單六個字:世子、啟蒙、師妹。
他略微思忖,已經猜出大概來了,而長樂是如何得到的訊息,他並不多想。一個人在你心裡,第一步就是要信任她,不問由來,只尊結果就了。
自己的事,眉目順了,他心氣也就順了。要不他哪有那麼輕鬆的心情,還義務提點了歐子嘉呢。
與歐子嘉來時的囂張混蛋相比,走時的歐子嘉對李榮享已經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了,臨出門口時,差點要給李榮享跪舔了。
要不是李榮享嫌棄他那舉動太噁心、說出的話太肉麻,堅決把他扔出去,他都恨不得在驚鴻館長住下來了,反正他也有這裡的貴賓卡,前面樓苑裡有他的包房。
長樂這徒弟收的,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滴混。
歐子嘉走後,一直守在外面的墨染連忙進來,便瞧著他家先生一臉怡然自得、笑得春風撫面的模樣,與歐子嘉來之前判若兩人。
墨染湊到李榮享身邊,“先生,可是小公主捎來什麼好訊息不成?”看這高興得,像朵太陽花似的,他都覺得牙磣。
他跟他家先生這些年,他就沒看過他家先生有這種時候,這愛情的勁道折騰起來,真比血蠱還嚇人啊。
“自然是好訊息,”李榮享從所坐的地方站起,透過半開的小窗,望向外面低垂的夜幕,“替我準備一身儒衫,明天我要親自去一趟文軒館。”
文軒館是上京城最有名的才子聚集地,平時裡匯聚了上京城各派的才子名流,在那裡聯詩作對,議論文章,常鬥得昏天暗地,據說鎮國公世子是那裡的魁首。
“先生,鎮國公家……”墨染想說得是鎮國公不好惹啊,他更想說得是皇上下旨他們原地待命,他家先生這時出驚鴻館,去文軒館會那位鎮國公世子,是不是放肆了些?
“與鎮國公家何事,”李榮享不厚道地欣賞著墨染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我去會會文軒館的館長,多年前,雲王爺寫了一部極雅的戲文,前些時日拿來與我賞看,說他籌練了許久也未得成戲,我這正好閒著無事,願幫他成全!”
一出以‘私/奔’為主題、追求愛情至上的大戲,他以前覺得這戲傻得冒泡,現在回味一下,應景,十分應景,他竟覺得這戲寫得再好不過了。
“戲?戲文?雲王爺寫的戲文?”墨染覺得他聰明伶俐的大腦,只要放到他家先生這裡,就完全不夠用了。難道真的不是去找鎮國公世子的麻煩的嗎?
“當然是戲文,雲王爺與我交好多年,想他年歲一日日增長,已過七十古稀,實屬不易,我無以回報,幫他籌拍一場大戲演一演,也不枉我們這場忘年之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榮享的話說得漂亮,墨染卻不寒而慄,他家先生越愛說漂亮話、做漂亮事的時候,越要有人倒黴。
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香甜,要帶話的人把話帶到了,要聽到的人也如願聽到,而旁旁邊邊的人,也因著兩方表面上的平靜安穩,跟著平靜安穩起來,真是皆大歡喜、天下太平。
可惜,天下哪有無事時,第二天中午,這份難得的平靜安穩,很快被打破了。
“什麼?外面傳言什麼?本宮看上誰了?”
與以往聽到關於自己的流言,蕭華長公主都當對方狗放屁、從來置之不理不同,這一次外面傳起來的流言,簡直讓她想去刨那些人的祖墳。
“說……說您……”難為張大公公磕巴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吞吐出來一句,“說您看上驚鴻館館主李榮享了。”
“放他孃的屁,是誰胡說八道的,本宮就是眼瞎了、人瘋了,會不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