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事情,只要慢慢過後細品,才能品出來當時都發生過什麼,誰又與誰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比如:前一世,做為蕭華長公主附馬的富昌侯楊寧治,為什麼在大印朝覆滅後,改朝換代後,仍然能保留著侯爵位,還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想想,這其中還是有些許奧秘的。
她這個爹啊,本身就是挺能專營的,為了利益,臉面皆可不要,當初為了謀得高回報,娶她娘時,那可是什麼都放得下的。
前世那時,他爹又與秦氏勾搭著,秦氏又有一肚子主意,有人幫著出謀劃策,她爹揹著她與她娘不定與哪方勢力結了盟了,眼瞧著就如此時他爹與寧濟侯府一樣。
她不得不留些心思才是。
長樂與楊易寧說了這方面的擔心後,楊易寧也表示贊同。
他擔保富昌侯府由他負責了,絕不叫侯府出來什麼亂子,長樂擔心著富昌侯楊寧治,而他更擔心的是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都是蠢蠢欲動,無法安穩的人。
前些時日從京兆尹傳出來,小田氏病死獄中的訊息,這兄弟兩個一副差點要把他堵屋裡剁了的架勢。
可如今這形勢是這侯府裡,太夫人過世,被長樂徹底洗牌後,說是富昌侯楊寧治最大,但實際管事的卻是他了,想在這府裡對他不敬,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只是這兩兄弟,明面被壓下去了,背後又要亂出什麼事來,他也無法打保票,長樂提醒後,他深覺有道理。
他做為富昌侯府的世子,富昌侯府,有他出頭管著,也是明正言順,有什麼訊息通知給長樂,更是方便了不少。
說完這些糟心的事,長樂就把趙薈蓮的事,與楊易寧明明白白的說了。
“哥哥年歲也不少了,早該是娶妻生子,這些年被那起人耽誤了,不能說全不是好事,也算因禍得福,我這位趙薈蓮趙姐姐,可是個頂好的人了。”
剛才說富昌侯這一堆不省心的父父子子時,楊易寧倒還能侃侃而談,輪到說他自己的終身大事時,反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臉紅嘴拙地擺手,“何……何談這事,你啊,你一個小姑娘……,哎哎,子曰……”
“子曰什麼,子還讓你快點結婚生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呢!”
都多大歲數了,提起終身大事還這麼靦腆,再不好意思幾年,就三十了,人家孫子都抱上了,他這哥哥還光棍一條,沒當爹呢。
被長樂搶白一頓後,楊易寧吱吱唔唔地說道:“人家……人家姑娘也未必看得上我的。”
“怎麼就看不上你,你比人家少什麼了,長得也是一表人材,又是侯府的世子,還有功能在身,”
長樂就瞧不上楊易寧平時風骨傲姿,一說到男女感情方面就萎了的模樣。
“趙姐姐是自幼與我相交的,性情心地我都是瞭解通透的,你若是娶了她,那必是家有賢妻,若不是同濟伯府內裡烏糟得與咱們府裡有一拼,這麼好的姑娘,還能輪到等著你,早就嫁出去了。”
長樂就差指著楊易寧的腦袋說教了,“趙姐姐這幾日裡,就住在公主府,你明天穿得好看些,與她見一面,都是大男大女,這個歲數的了,上面又沒有給撐腰相看的長輩,還有什麼磨不開面子的,覺得行,就定下來,覺得不行,一拍兩散,咱們再找唄。”
長樂覺得她都要為這一哥一姐愁死了,偏偏人家兩個還一點不急的模樣,真應了那句老話,皇上不急太監急,新人不急媒人急。
“那……那好吧,不會影響人家姑娘的閨譽吧?”
楊易寧是正人君子,無論自己的事有多急,也要先考慮人家姑娘的名聲,這點也是長樂欣賞的。
“不會的,我都按排好了,哥哥上門只說是去看我,與趙姐姐恰巧遇到了罷了,再說了,我這裡不說出去,誰敢多一句嘴。”
他們公主府的規矩若是做不到這麼嚴謹,她孃的威名何在。
“行,我聽妹妹你的吧。”
他這把歲數,也確實不好再拖了,成家立業,成家在前,立業在後,還是先把家成了才是正事。
“那好,這事不好再拖了,為免發生變故,哥哥,你明天早些上門,先與趙姐姐見一面,若是兩方都覺得妥當,我讓我娘去替你提親,量他們同濟伯府也不敢耍出什麼花招來的,”長樂說到這裡,忽又想起什麼,“那也不能與同濟伯夫婦提,還是要先和他家老夫人露個訊息才好的,他家老夫人最疼趙姐姐,定會高興,為趙姐姐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