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印朝,自建國以來,除了太/祖時期,那兩位□□的親兄弟封的王爺,有位有權外,一直到贏帝這時,就沒見過哪任帝王重封過當朝王爺。
大印的王爺基本是名位有了,權利輕了,只贏帝施恩與靖王這個小/弟弟,卻還施出個謀反來。
如今,堂上坐著的那位,不但手持隱王寶印,又自稱詩經經主,林海方和程泉兩位大人,不免有些接受無能了。
這不怪他們,連著李榮享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當今聖上是個什麼意思了。
依著‘詩經’的重要性及隱秘性,還有,當今聖上對他的不喜,他怎麼也想不到聖上會讓他公開身份,來坐鎮通州,任臨時兵馬大元帥。
這道贏帝發來的密旨是在今天早上接到的,難道是在他把通州現狀及通州大都督方魁益中了敵方美人計現已昏迷不醒的訊息,彙報給當今後,當今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他忽然有點腦子不夠用的迷濛感,當今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墨染覺得他家先生多慮了,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家先生終於可以擺脫陰影,見著些光明瞭。
離娶小公主過門,更近一步了。
還是墨染這句話安撫了李榮享,嗯,不管是好不壞,走到明面來,總比一直在暗處好,離他的小公主也會越來越近了。
但是,他私心想,他這次能兼什麼通州兵馬元帥一職,一定與他那個厭煩他的‘丈母孃’姑姑有關係,就像他當年他能坐上詩經經主之位,也是那位隨口幫扶的一句。
若真是如他所想,他必不辜負他‘丈母孃’姑姑的殷切重望。
別說,還真讓李榮享想對了,贏帝江昭乾能忽然想通,讓他任通州兵馬大元帥,還真是蕭華長公主舉薦的。
通州形勢危機,贏帝在宮裡坐立不安,與任何人商議,都覺不妥,平日裡覺得信任有謀的大臣,在壓力過重的時候,也覺得沒辦法訴說心頭苦事了。
一夜未眠後,贏帝早朝以身體欠安為由,放了朝臣的早假,卻私密召來了姐姐蕭華長公主,把通州現狀,與蕭華長公主說了。
別看蕭華長公主是女流之輩,做為皇室成員、帝國公主,在危機面前,說什麼女人之類的話,太嬌情了。
歷經兩朝的政變,蕭華長公主不說自己是個鋼鐵戰士,也距之差不多了。
聽到贏帝說起通州景況後,蕭華長公主的臉色下沉,目色不善。
“大敵當前,還有心情弄色,愧對皇弟你對他寄予的厚望,方魁益實不配大都督一職,失了早年的英名,即便他醒來,通州亦不能由他主持大局了。”
“皇姐說得是,我自是清楚的,也是我太過相信他了,想著他與我這些年出生入死,對我忠心耿耿,沒想到啊……”
經驗主義錯誤,太坑爹了!
皇上也避免不了,杯具。
“別說這沒有用的了,等著他醒來,就把他調回來吧,別礙著新任主事的佈局,發生這樣的事,沒致他死罪,已經是皇弟你隆重了。”
置於撤回上京後,怎麼處理,那就不著急了。
贏帝江昭乾眼前一亮,“皇姐既然這麼說,想來應該是有了可定人選吧,”
他就說麼,關鍵大事,還是得找他皇姐商量,比著前朝那一堆說著這個那個、囉裡囉嗦還決定不了的大臣們,乾脆得多。
前方軍情緊急,可是耽誤不得,救場如救火,這撲火之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李榮享不是在通州嗎?”
再派去一個人,怕是來不及了,不如就近取材,也讓她看看她女兒這一片深情,有沒有付錯人。
“李榮享?他行?敵方那個可是他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做為一切都需懷疑的君主,贏帝都以為那是真的。
“行不行的,你不是把他派去通州了嗎?他在暗處和在明處有什麼區別?”蕭華長公主一派無所謂的態度。
叛軍打出的那杆大旗就是糊弄人的,要是真的,靖王哪能那麼傻,還跟著一起造反,這是打定主意等著天下到手時,把那人的假身份拆穿,自己當皇帝呢。
贏帝細想起來,也對。
他對李榮享對自己的忠誠度,雖沒有什麼保證,怕是不如方魁益這種糙漢子,自己出事能給自己擋刀,有危難之時能為自己抹脖子,但是李榮享絕不會犯方魁益那種錯誤,最最主要的……沒有忠誠不怕,他對李榮享的掌控,還是十分牢靠的。
在通州兵臨城下的這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