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時候,沒有時間再容他耽誤細想了,在朝中這些個武將裡,找一個不拿底細的、不知忠心且不知本事的,倒不如殺個奇招,用李榮享試一試。
李榮享的本事和智謀,他還是信得過的。
——他這血統亂七八糟的混蛋侄子,陰損陰損的。
“本王這裡有當今聖上的旨意,兩位大人請過目吧,看完之後,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事。”
李榮享話音落,墨染捧著那捲澄黃色的聖旨,走到林海方和程泉面前。
看聖旨這種事,自然還是由文臣來才是,林海方先用手帕擦拭雙手後,鄭重地接過了墨染手中的那道聖旨。
聖旨的內容很簡潔,就如李榮享所說的一樣,暫由詩經經主隱王江宗發,代理通州及其附屬所有縣郡的一切事務,眾大臣見旨皆從。
李榮享,字宗發。這個字還是由前任詩經經主為他起的呢。
他承繼詩經經主之位後,把‘宗發’這兩個字,做為名字上了記錄詩經歷任經主的名牒之上,而李榮享這個名字,是他對外公開身份用的名字,自不能與詩經經主的名字相混淆。
江,不必說了,大印朝的皇姓,掌控詩經的歷代隱王皆姓江。
林海方看完聖旨之後,要把聖旨遞給程泉,程泉沒有接,他只是暗含意味地看了林海方一眼,林海方點頭。
程泉做為一個武將,不太關心聖旨上那些咬文嚼字的說法,他只要確定那聖旨是真的就行。
得了林海方的肯定之後,程泉沒說什麼。
聖旨再次送回到墨染的手中,小心收好。
“既然本王的身份已經確定好了,那我們談正事吧,聖上的意思,兩位大人已經看到了,方都督即日起送回上京城養病,聖上的御醫眾多,相信方都督不日即可痊癒。”
李榮享說話的聲音淡淡的,又因為銀白麵具遮臉,看不清楚表情,大堂之中,以他為中心,瞬間比之前更冷然嚴肅了幾分。
“方都督之前對通州府全境的佈局,本王很滿意,兵臨城下,最忌自亂陣腳,這個佈局,本王不打算動了。”
李榮享一直垂著的眼睫抬高了幾分,冷眼觀察了一下站在堂下的林海方和程泉,只見林海方的面色如常,程泉則微露一絲驚訝與不甘。
李榮享再次垂下眼睫,拉著說:“與排兵佈陣上,本王經驗不多,還要仰仗兩位大人配合,程將軍將門出身,熟讀兵法,更要能者多勞了。”
林海方和程泉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為國效力是我等之職責,我等萬死不辭!”
希望吧,李榮享心裡一陣冷笑,戰爭還沒有真正打起來,這通州城裡,就已經瀰漫著一股子怪味了。
長樂拉著江明煜,身後跟著趙薈蓮,幾人一起匆匆趕到菩提院時,正趕上兩個大力內侍一起往外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趙瑩蓮。
這時的趙瑩蓮,大半的臉腫著,頭髮也散了下來,別說什麼花不花妝的,她這要不趕緊醫治處理一下,都容易花臉了。
“姐姐,”趙瑩蓮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渴求見到趙薈蓮,更把趙薈蓮當成姐姐的時候了。
她見著趙薈蓮來了,整個人都振作起來,幾乎要掙脫開兩名內侍的鉗制,往趙薈蓮那裡撲去了。
長樂瞄了一眼事發現場,帶過趙瑩蓮的慘狀,先走到蕭華長公主面前,“娘!”又給周灼見了禮,“周叔叔!”
周灼衝她笑著點了一下頭,比著她娘都好,她娘連搭理她都沒,顯然還在氣頭上。
菩提院做為長公主府的一處禁地,平時裡,連著公主府侍候的下人們,都是不太敢往這邊來的,而這裡侍候的,都是蕭華長公主層層裡裡挑選出來專門用的,也不會與府內其他侍候的人相混。
周灼本人卻沒有蕭華長公主為他準備的這些層層序序難侍候,他來公主府這些時日,若沒蕭華長公主陪著他拉著他,他是連著菩提院的大門都鮮少邁出一步的。
也算是趙瑩蓮運氣不佳、實在倒黴,今天偏趕上蕭華長公主要與周灼一起出門,入住永陵所在的郊外東山。
周灼的生母葬在山中寒寺後院裡,明天是周灼母親的祭日,蕭華長公主答應要陪同周灼,一起去給周灼的母親掃墓祭奠的。
本來一切都按排得好好的,早晨出門,中午左右就能到達東山寒寺了,誰知道贏帝江昭乾的一道聖旨臨時把蕭華長公主叫去宮裡,商量通州的事。
蕭華長公主剛在宮裡提了令她瞧不上的‘女婿’,回府就看到了令她更堵心的事,這心氣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