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怔了一下,腦子突然有點發暈,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瀟苒不是恆遠親生的?”
“對啊!攖”
靳媛點頭:
“恆遠還沒和你說吧!償”
“嗯,那蕭瀟是誰的孩子?”
她訝異極了。
“璟珣的。”
靳媛輕輕說。
蘇錦不覺又呆了一下。
原來是他大哥的。
“那會兒,璟珣已經沒了。”
提到那孩子,靳媛立馬輕輕的唏噓起來:
“那個姑娘在生蕭瀟時,因為要有家屬簽字,她身邊呢,沒半個親人,所以就打了恆遠電話。
“直到那個時候,恆遠才知道璟珣在出事之前,已經和那個姑娘好上了。
“如果不是出了那檔子事,他本來都準備要帶那姑娘回家見家長的。
“恆遠說啊,那是一個有點任性、和家裡鬧翻了的姑娘,是璟珣將她引上了正路,之後兩個人還生了感情。
“璟珣沒了之後,她發現懷上了,不敢回家,怕家裡人要墮胎。那姑娘,當時還在讀大學。也不敢讓蕭家知道,怕一旦生下來,被蕭家人奪了去,只敢偷偷懷著……生產的時候,她實在怕了,這才打了恆遠電話。
“結果,恆遠去了之後,卻親手簽字,送了她的命。
“為此,他難過了好一陣子。
“再後來,實在是因為太心疼那個孩子一生下來父母就沒了,他就向外說這是他的孩子。
“我知道這事後,曾想讓他把孩子抱回北京,由我找人在家帶著。
“他不許,說還是讓蕭瀟留在爺爺奶奶身邊的好,大孫子沒了,留著這孩子,可以轉移兩個老人的思孫之痛。
“不過,為了防止兩個老人睹人思人,他沒對他們說,只對我一人說透了。”
蘇錦聽了,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的作用,鼻子裡越發酸酸的。
瞧瞧,這麼重要的事,靳恆遠可以選擇和他母親說透,卻不願和她講清楚。
此刻,靳媛手機響起,她道了一聲“我接個電話”,就中斷了談話。
蘇錦呢,託著有點發暈的腦袋,腦子裡胡思亂想起來:
自己與靳恆遠到底算什麼?
什麼事都瞞著她。
然後,她又想:
靳媽媽剛剛打的比方,和她之前遭遇的事,有本質上的區別好不好。
第二個和第三個比方,全是善意的欺瞞,而她遇上的這件事呢,情節嚴重多了、也惡劣多了,受益方是顧麗君,而她則成了無辜受害方。
如果按照靳媽媽說法,只能說明,靳恆遠最終在乎的還是顧麗君。
哎呀呀!
她的眉心皺起來了,抓起酒瓶就倒了一大杯,似想借這杯酒沖刷掉心頭那一塊讓她梗得厲害的痛楚。
莫名就越發的煩了。
嗯,她特討厭那個想法。
靳媛呢,一連線了兩個電話,當著蘇錦的面,這丫頭借酒澆愁的模樣,她自有看在眼裡,卻並沒有阻止。
等接完電話,那丫頭已趴在那裡動彈不得了,臉孔紅撲撲的。
靳媛莞然一笑,走過去,湊近細看,眼底露出了憐惜。
哎呀,這丫頭,這是和小遠鬧什麼矛盾了呀?傷心成這樣?
她想了想,打了電話吩咐助理:
“去,把老薄叫過來。我得問問,我那壞兒子,這是幹了什麼缺德事,傷我兒媳婦的心了……急巴巴把人家娶了,也不曉得好好疼。肯定是他做錯事了……”
靳媛啊,是越看蘇錦越喜歡,不由得埋怨起兒子來了。
助理笑笑,應了。
靳媛一早就發現了,有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跟著——薄飛泓是誰,她自是知道的。很顯然啊,是得了兒子的調派過來保護蘇錦的。
沒一會兒,薄飛泓進得包廂來,一眼就瞅見了不醒人世的蘇錦,什麼也沒說,只恭敬稱呼了一聲:
“易夫人!”
薄飛泓是個死板之人,靳媛不知跟他說了多少回了,既然和小遠交好,就別這麼叫了,叫靳姨就行,可他倒好,一口一聲易夫人,從沒改過口。也罷,她也懶得改他口了。
“坐,一起吃點?”
“不用。我剛剛吃過了。”
靳媛也不勉強:“既然吃過了,那就好好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