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發現,他問完這話之後,沒人給他解答就罷了,其他三個人的六隻眼睛還都瞧著自己,好像在等著自己告訴他們為什麼。
楚鈺秧說:“我這不是要自問自答……”
耿執抓了抓頭,問:“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身上帶著七隻玉鐲的,除非她是要去做買賣。”
楚鈺秧托腮,說:“那她現在死了,是不是被土匪殺了的啊。”
“楚大人說的有道理。”耿執說。
江琉五:“……”
“別鬧了。”趙邢端拍了拍楚鈺秧說。
江琉五蹲下來,將七隻玉鐲全都擺在地上,然後一個一個的仔細瞧,說:“我……不記得這麼多隻玉鐲,但是我記得這個女人手腕上戴著的玉鐲。”
江琉五說著,似乎在回憶,他閉上了眼睛,眼珠子卻在眼皮下面轉動著,一刻也不停歇。他的表情在黑暗裡看的不是很清晰,臉上帶著些苦惱甚至痛苦的神色。
“我看到有人掐著她的脖子,她反抗不了,伸手亂抓,她的手腕上就戴著這麼一隻玉鐲,我記得很……清楚。”江琉五緩慢的說著。
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而且還冷風陣陣,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是後脖梗子發涼。楚鈺秧打了個寒戰,往趙邢端懷裡一鑽,說:“冷。”
趙邢端伸手一摸,楚鈺秧的身上溫度的確很低,估計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單看這一個個土坑就能猜出他們挖了有多久。
趙邢端伸手將人摟在懷裡,說:“誰讓你不披個披風,這麼冷的天。”
楚鈺秧心想我也不知道半路突然要停下來挖土坑啊,一挖就是大半夜,還挖出了白骨棄屍來。
江琉五仔細盯著玉鐲瞧,耿執也沒注意趙邢端和楚鈺秧在幹什麼,就蹲在江琉五身邊,問:“那你還記得什麼?記不記得兇手的長相?兇手多大年紀,外貌什麼樣子?有沒有什麼特徵。”
江琉五聽了耿執的話就沉默了,半天什麼都沒說,最後搖了搖頭,好像很疲憊一樣,說:“我記得的就那麼多,你全都知道,我都說過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想不起來兇手的樣子,畫面太模糊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睜不開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模糊。”
耿執瞪大眼睛,似乎不甘心,不過也沒有逼他繼續想。
楚鈺秧忽然在趙邢端懷裡探出頭來,說:“我覺得兇手不是一個人,至少是兩個。”
“什麼?”江琉五立刻轉頭瞧他,說:“你當時也瞧見了?”
楚鈺秧搖頭,說:“當然沒有。這裡目睹兇案的目擊證人只有你一個。”
“那楚大人是什麼意思?”耿執也著急了,抓耳撓腮的問:“楚大人剛才說兇手不止一個。”
“這顯而易見啊。”楚鈺秧說。
趙邢端說:“為何?”
楚鈺秧聽趙邢端都發話了,老老實實的回答說:“因為江琉五曾經說,兇手在行兇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啊。”
江琉五立刻點頭,說:“對,我聽到兇手說……‘她還沒有死,她什麼都看到了,絕對不能留她活口,掐死她掐死她’。”
楚鈺秧點頭,說:“你如果是兇手,一個人作案殺人的時候,難道還會一邊說這樣的話一邊殺人嗎?兇手顯然不是說給死者聽的啊,說給死者就會說你怎麼怎麼樣了,而不是用她這個字。兇手是說給另外一個人聽的,在場的另外一個人,說明兇手不是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甚至是另外幾個。”
耿執點頭說:“楚大人說的有道理。”
江琉五聽完了楚鈺秧的話,又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耿執又說:“楚大人,現在咱們怎麼辦?”
“為什麼問我?”楚鈺秧說。
耿執說:“楚大人是少卿,我和江琉五不過是司直,當然都聽楚大人的了。”
楚鈺秧眨眨眼睛,說:“今天不是休沐嗎?”
耿執:“……”
趙邢端忽然說:“或許可以從玉鐲入手。”
楚鈺秧立刻拍手,說:“說的沒錯,還是端兒最聰明。不過驗屍也很重要啊。”
楚鈺秧走到屍體跟前,往那裡一蹲,說:“咦,好奇怪啊。”
“怎麼了?”趙邢端站在他身邊問。
楚鈺秧說:“江琉五說她是被掐死的,的確脖子這裡的骨頭有損傷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掐死的。不過顯然在掐死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