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北司睜開眼睛,外面天還沒有亮。他感覺到一條有力的手臂正環繞著他的腰,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好像不這樣下一刻自己就會消失一樣。
也的確是這樣,如果不是梁祁的限/制,恐怕馮北司立刻就會離開。
馮北司覺得身/體很累,他呆呆的望著床頂,目光沒有目的的落在一處,顯然是在出神,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馮北司是孤兒,被師父撿回了十六衛府裡。師父有很多的徒/弟,他只是其中之一,當他被撿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梁祁已經在十六衛府了。
馮北司記得,小的時候他有不少師/兄弟,不過能堅持下來,甚至說是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因為師父的訓練實在是太苛刻了,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明天就會死掉。
梁祁是師/兄,馮北司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十六衛府的,因為梁祁太不起眼了。習武天分很差,長得也只是一般,並不很吸引人,總是被師父處罰,好像總是孤零零的。而且是個笨/蛋,還會本師/弟欺負,欺負了還咧著嘴憨憨的笑,又被師/弟們嘲笑。
馮北司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呢?然而其實並不是他笨,只是他藏得太深了。
那日馮北司心情不好,恰巧遇到梁祁被師/弟們欺負,就衝上去打抱不平,其實只是想撒撒邪火。後來他和梁祁也算是認識了,梁祁憨笑著謝謝他,還說他長得特別好看。
馮北司忌諱別人說自己的容貌問題,冷著臉就走了。
自那以後似乎日子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但凡馮北司受罰捱餓,梁祁總會將自己的饅頭藏起來留給他吃。
回憶好像變得很遙遠了,馮北司覺得眼睛酸,難道他以前認識的梁祁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存在,而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難道只是一個如夢幻泡影一般的存在……
梁祁摟著他的胳膊動了一下,顯然那個人是要醒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北司,身/體難受嗎?”梁祁睜開眼睛,輕聲問他,聲音非常溫柔,聽起來還有幾分憨厚。
馮北司一愣,感覺自己好像陷在記憶力,已經拔不出來了一樣。
馮北司搖了搖頭,說:“沒事。”
梁祁昨天很溫柔,輕輕的愛/撫他親/吻他,只是在後來有些偽裝不下去了,瘋狂的佔有了他。不過事後有給他清洗身/體,馮北司現在只覺得有些彆扭,到沒有特別的不適。
梁祁說:“那就好,真怕傷到了你。”
他說著,目光專注的看著馮北司的眼睛,好像非常痴迷的樣子。又用手指來回摩擦著馮北司的嘴唇,說:“如果我只是你的師/兄,和小時候一樣,你會不會更喜歡我一些?”
馮北司一陣恍惚,不知道梁祁要說什麼。他被梁祁如此專注深情的瞧著,竟然有些心虛,別過頭去,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梁祁搖了搖頭,說:“我想吻你,可以嗎?”
馮北司臉上有點不自然的泛起紅暈來,想到昨日夜裡兩個人不斷的糾纏在一起,他腦子裡就有點眩暈。
馮北司將自己的嘴唇貼過去,送到了梁祁的嘴邊。梁祁摟緊他,含/住他的嘴唇,溫柔細緻的親/吻,舌/頭掃過他的唇/縫牙齒,然後擠進去深入,溫柔的糾纏住馮北司的舌/頭,來回的吮/吸摩擦著。
“唔……”馮北司感覺脊背上麻嗖嗖的,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脊椎骨衝上了大腦,這股溫柔幾乎讓他沉迷下去。
忽然間,梁祁一把將他推開,快速的翻身下了床。
馮北司被嚇了一跳,感覺嘴唇裡有一些甜腥味兒,顯然是血。不過兩個人的親/吻很溫柔,並沒有出/血。
馮北司心中一跳,雙手攥拳,似乎緊張了起來,他的目光緊緊盯住梁祁,試探的問道:“你……怎麼了?”
梁祁咳嗽了一聲,用右手捂住嘴,然後有接連的咳嗽了幾聲。梁祁掩住嘴的手掌縫隙裡就溢位了幾滴黑色的血來。
梁祁將手放下,果然手掌心裡有一灘黑色的血,不過他並沒有去看,而是瞧著馮北司。
馮北司穩住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要慌張,說:“是你逼我的。”
梁祁嘴唇上還掛著黑色的血,卻笑得溫和,說:“用你的身/體給我下毒,我值得你做到這般嗎?”
馮北司:“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把解藥給你。”